“不是。”宋玉璃冷冷回答。
“那你怎知他会走,且会从此门离开?”
宋玉璃并不答。
她自然不好告诉魏惊鸿,那是因为上辈子苏九卿便做过关于逃亡的计划,皇城之中权利倾轧,苏九卿身居高位,又岂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看似张狂,实则心思滴水不漏,无论何事都会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必勒格行事那样张扬,苏九卿定然早早有旁的筹划。
如此,宋玉璃在门外等到后半夜,果然等到几个黑衣人自墙上翻身落下。
领头的正是顾烟。
顾烟瞧着外头停了一辆马车,不禁一愣,手中刀刃拔出,却听身后苏九卿道:“不必,定是接应之人。”
可是今日苏九卿余下的心腹已倾巢而出,硬是从大理寺将人劫了出来,这里又怎还会有接应之人?
顾烟心中微妙,下一刻,他便见马车上车帘微动,从上面跳下两个女子。
前面的一个是魏惊鸿,而魏惊鸿身后,持刀的,正是宋玉璃。
月光惨淡,城门里传来阵阵喧闹之声,很快便会有人追过来。远处的城楼犹如狰狞巨兽,在黑暗中默默凝视着一切。
天上黑云密布,看不到丁点星月。
苏九卿仍穿着白日里的衣裳,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但宋玉璃听得出来,黑暗中他呼吸急促,只怕状况并不好。
“快上车。”宋玉璃蹙眉道,她将魏惊鸿仍下,走了两步,拉住苏九卿的手。
果然,那双手冰凉如斯,而苏九卿的腰腹处,有一片血色。
宋玉璃不由分说架住他的胳膊,二人率先上了马车,顾烟也跳上车,狠狠抽了一下马股,一行人便朝官道上狂奔而去。
城门下,只余下魏惊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好歹也是自己弟弟,总不该逼上绝路的。”
直到上了车,宋玉璃才发现,苏九卿伤的真的很重。
他几乎坐不住,只能半躺在车上,浑身上下冰凉的厉害,伤口处仍在汩汩流血,也不知有没有伤到肺腑。
宋玉璃将他的衣衫解开,自马车上取出干净的白布和伤药重新帮他包扎。
她上辈子做过这些,很是轻车熟路。
先剪开破碎的衣衫,将伤口彻底露出来,再以清水清洗,将表面的脏污擦干净,再重新倒金疮药,最后则得用白布好好扎紧。
马车颠的厉害,宋玉璃取出一枚夜明珠照明,只能勉强看清伤口,也不知苏九卿脸色如何。
“扎的紧一些,这一次伤口深,不够紧止不住血。”苏九卿声音嘶哑地说道。
宋玉璃无声地点点头,使劲一嘞,直听到苏九卿闷哼一声,这才开始绕第二圈。
待她处理完伤口,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少爷,夜深赶路不便,您也需要好好休息,咱们先在此避上两日,待第一轮追兵离开,再赶路。”顾烟在外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