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众人又闲谈片刻,张牧之便带着众人离去。
苍玄子回到自家本体古树之中,一是熟悉山神权柄,二是炼化树中乙木精气提升法力。
而接下来的几日,张牧之则协助赵拙言炼化地气,从中分离出五行阴煞,为修炼雷法做准备。
赵拙言练法除了需要五行阴煞之气外,还需以雷符采集五雷阳煞。
所幸张牧之如今修成四尊神雷法相,天心五雷正法立意极高,所发雷霆囊括阴阳,自然包含阳煞之气。
如此赵拙言轻松收集了四种雷霆煞气,剩下一种土行雷霆煞气,则需静待天降神雷劈开山石时去采集。
或者等张牧之修成最后一尊中央黄天崩烈雷帝法相时再来助他练法。
“师弟可先将四种阴雷炼成,也足以在此安身了!”
于是赵拙言便开始闭关修行雷法。
张牧之心中思量:“师弟需要三四日才能将阴阳两种煞气合二为一,在五脏中炼成雷霆符文种子。”
“那我便在这几日走访下韩员外家和陶家村众位乡贤……”
洪武十五年,明太祖为催促文武百官勤于政务,提醒百姓辛于劳作,在南京城建钟鼓楼。
南京城西,距离鼓楼五六里外有一小山,山势平缓,风光秀丽,曰清凉山。
清凉山乃钟山西延之尾端,古名石头山、石首山,诸葛亮曾称金陵形势为“虎踞龙蟠”,其中虎踞就指此山。
清凉山高仅二三十丈,山上有清凉寺,乃禅门法眼宗祖庭,后荒废,至永乐大帝下旨重建,更名为“清凉陟寺”。
东麓半山腰处有崇正书院依山势而建,绿树掩映,古雅清静,乃是学风昌盛之地,有来自江南各地的诸多士子来此求学。
清凉山下平缓处则有一乌龙潭,潭清水深,水草丰美,传言其中曾有乌龙栖息。
乌龙潭岸边有一占地十余亩的道观,名曰灵应观,原本叫隆恩庙,供奉的是隆恩真君王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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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灵官爷屡有灵验,南京城内几个富户自发筹资扩建才有了如今的规模,更名为灵应观,后来归为朝天宫的下属道观。
又因观中道士驱邪有功,官府便将乌龙潭赐作灵应观的私产。
简而言之,这清凉山虽小,却有儒、释、道三教齐聚此处,故而世人以为这里是天地灵秀之气交汇之地。
这一日清晨,灵应观门前张贴了谢绝香客来往的告示,然后观中道士、道童早早起来,在原本的主持守静道长带领下开始了忙碌。
众人也不细分什么职位高低,一起清扫门庭,粉刷墙壁,将墙角青苔、枯枝都清理干净,就连门前石板路缝隙里的野草都一一拔出。
守静道长今年七十有余,身形消瘦,须发洁白如雪,但精神却健硕,一举一动都不显老态,手中持着一柄拂尘,正声音洪亮地指挥两个年轻的道士擦拭门前的匾额。
道观门口还站着一个面容英俊的书生,生的唇红齿白,眉眼温润,头戴儒巾,身上青衫洗的发白。
这书生见了众道士忙碌的情景,忍不住来到守静道长旁轻声询问:“老神仙,这不年不节的,怎地清扫起道观来了?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吗?”
守静道长看了眼来人,抚须点头:“郭秀才猜得没错!是我们灵应观的新主持要到了!”
郭秀才闻言一愣:“新主持?老神仙不做主持了?是要出去云游吗?”
守静道长摇了笑道:“老道这把年纪,哪里还能远行?只不过是降为了知院罢了。”
正一道观中知院之职,相当于全真道观中的“监院”,负责主管道观中大小一切事物,职位仅在主持之下。
守静道长随口说出自家被“降职”之事,面上却无丝毫不快之色,反而隐隐有几分欢喜。
倒是郭秀才忍不住愤愤不平:“老神仙您为道观操持了二三十年,怎地还被降职了?朝天宫还讲不讲理?”
“不行!我要联络几个好友,一起写文上呈官府!替老神仙您伸冤!”
守静道长连忙摆手:“郭秀才,你想哪里去啦!我们道家讲究这些职位高低之类的名分,左右都是修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