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好赌之人必然为了赢钱,哼哼~难道我说稳赢不输就是出千么,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神秘豪客的一番话有礼有节,逻辑缜密又合乎情理,说得一众赌客纷纷点头。
那荷官暗道一句失言,不想被这大胡子钻了空子,果然是言多必失啊。话说回来了,这蒙脸赌客果然不是凡人,连我动用过几次手法都看得出来,看来要小心应付才是。
杜威听着二人打机锋心里更紧张了。‘城北的这处赌档可是麻老三的场子,这大胡子要真敢在这儿掀了桌子,怕是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你死不死的我管不着,可t别拉上我给垫背子啊。’
“嘿~这位大哥,别生气啊,麻老大的信誉一向极好,乐善好施、急公好义,赌坊这边更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店大不欺客……啊不是。”杜威这厮已经语无伦次了。
狈无极此时怒极反笑,要不是你小子半路杀出来老子也不用这么狼狈,你还敢聒噪。
“哈哈哈,我狈无极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不想今日遇见小兄弟把我引为知己,实在是痛快。
小兄弟,这赌档是黑店,我老狈就不奉陪了。改日有缘,你我兄弟再重聚,到时候再赌个痛快。”
大胡子话音刚落便窜上了赌桌,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那一定十五两元宝,还不罢休。踩着赌桌三两步一跃而起翻过上了柜台。
既然是赌档自然少不了现银。麻老三为了揽客,专门把兑换筹码收取现银的抽屉摆在柜台的明面上,本意是为了招揽贪婪的赌徒。
他这‘黑白’二字取的就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寓意,麻老三在风波城这一亩三分地向来是专横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确实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赌徒敢打这些现银的主意。
狈无极窜上了柜台,一眼便望见了慢慢一抽屉的金银铜钱。眼下脱身要紧,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只见他抄起存钱的抽屉使劲地往天上一扬。
这狈无极身法高明,从赌桌上飞身而起其再到越过众人头顶直至跳上柜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把杜威看得目瞪口呆,高人呐!
这赌档里的现银铜板都存在那方小小的抽屉里,被这大汉随手一扬登时便来了个天女散花。
柜台前的小伙计直到那神秘豪客消失在夜幕当中也没能反应过来。
一众赌徒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一看这天女散花的阵仗当时就红了眼,纷纷跳起来抢夺。
赌档里的巡场、荷官、伙计也都疯狂了,有的反应快急急赶出门去追那神秘豪客;有的推搡着乱作一团的赌客维持秩序;还有的趁乱摸鱼,也想摸上几个银圆铜钱的……
乱了,乱了,彻底的乱了,杜威一看这架势,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吧。
此事绝对无法善了。麻老三心狠手辣又疑心极重,这一抽屉的赌资少说也得价值数十里两赤金,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杜威没敢贪恋那些赌资趁乱摸出了赌档,赶紧往家里跑。
一路无话,杜威只想着尽快回家收拾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劳动所得,跑路也需要经费啊。
杜威翻箱倒柜地翻找一通,总算是把钱财都聚齐了正在装包袱,麻老三带着手下就赶到了。
一行人骂骂咧咧闯进杜威的小贼窝,二话不说上来就砸,麻老三的手下人数众多。杜威这处住所又是个废弃的破庙,20多个人围追堵截杜威根本就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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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夜色渐渐褪去,东方升起了鱼肚白。西部省份即便是盛夏时节,清晨还是颇有些凉意的。
“啊,阿嚏”,杜威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这一夜的狂命奔跑,杜威的衣服早已被矮树灌木的枝丫桠扯得七零八落,只有领口处还算是完整。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擦痕血痕,仓皇之下鞋也跑丢了一只,狼狈至极。
昨夜情急之下,杜威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便只好学了一回狈无极,将自己刚刚收拾好的钱财全都一把手扬了。
这一招天女散花,老偷儿的大半生积蓄,还有杜威这十来年坑蒙拐骗的劳动所得,这一把全打了水漂了~!
杜威的心当时便凉了半截,不过也幸得如此这小子才得以逃出生天。
此时天际已然泛起了鱼肚白,身后的“追兵”也不再追赶,杜威才敢停下身来稍作休整。
这一夜亡命地奔逃把整个家底儿都给败光了,杜威一摸兜里,全身上下仅剩的财物竟然是那块儿玉牌子。
翠玉牌子上的三寸丁还在看着杜威憨憨的直乐,杜威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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