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朱寻难得的穿上自己平时舍不得穿的西服,打上了领结。甚至临走时还悄悄顺了同事桌子上的香水迅速的喷了两下。他一路都哼着小调,整个人洋溢得不行。这次这个女孩真的就是他的终点,每个字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朱寻要开花了,他朱寻要摆脱孤寡的命运了,今天就是他人生的巅峰。巅峰不巅峰的爻吆不知道。只知道当朱寻咧着两排大白牙打开门的时候,她肉眼瞧着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就完全龟裂。那坍塌前笑容和坍塌后生无可恋的木讷形成鲜明对比。瞬间让她没了十年功德。原因嘛当然就是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推开包厢门看到坐在正中的爻吆还有边上的小马,外加两个保镖,朱寻生无可恋的退回一步默默的关上门,然后再次打开。“对不起,我走错了!”
确认不是幻觉之后朱寻转身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爻吆摆了摆手,两个保镖一拥而上,很快就一人拎一条胳膊的把不断发出杀猪般尖叫的朱寻给拎了回来。“你们放开我,绑架啊,抢劫啊,强奸啊!”
朱寻胡乱叫唤。“再瞎叫直接弄哑!”
爻吆揉了揉耳朵冲着保镖吩咐。朱寻听罢紧紧闭上了嘴巴,怕不够还用勉强够得着嘴巴的胳膊死死捂住。他可不想当哑巴。“哟,好巧啊,你也在啊?我很可怕吗,你跑什么!”
爻吆和他打起了招呼。只是这招呼貌似有点气人。朱寻想说俩这么凶的保镖都要追我了我能不跑。但是他怂,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睛控诉她。“怎么不说话,线上不是挺能说的吗?线下哑巴了!”
爻吆继续挑衅。她就不信治不了他了。想让一个人闭嘴得费些力气,想让一个人开口还不是手到擒来。果然她这话一出,朱寻憋不住了。“那人是你啊?爻总我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忍心欺骗我的感情!”
朱寻仰天长啸。爻吆用看白痴的眼神喵了他好几眼,十分嫌弃道:“想什么呢,美得你!我的时间会用在你身上!”
嫌弃完她又继续道:“既然都躲我了,肯定已经知道我要问什么了,说吧!”
她直入主题。刚刚还激动得不行的朱寻一听这话彻成鹌鹑了,缩着脖子就是不说话。“动手!”
爻吆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逼供!“我受不了啦,爻总饶了我吧!他早就警告过我,不管你问什么都不许说的!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以背叛他!”
十分钟后,朱寻金鸡独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浑身流着汗,但是依然嘴硬。在他左右两边的正是那两个保镖,只要他的动作稍微有一点不标准,他们立马就提手纠正他。他们的手又重又冷,只轻轻一碰他的身上就疼得不行。疼得他龇牙咧嘴,恨不得原地去世。让他丝毫不敢放松。他生无可恋,爻吆个小马倒是看得挺乐呵,甚至还做出了点评。小马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还挺讲义气的!可是生错了年代,要不然还有可能混一个敢死队的成员当当!”
他自认为中肯的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爻吆却不赞同。“呵呵,也不一定,才哪儿到哪儿呢!”
说完她就冲着两个保镖道:“你们的朱弟弟小体弱多病,作为哥哥,你们俩得好好监督他锻炼身体!我看现在时间还挺早的,让他多撑会儿吧!正好锻炼完就可以吃晚饭了!”
两个保镖被她话中的哥哥弟弟给雷的不行。打了几个冷颤之后,开始用眼神上下扫描着朱寻,好像在说得了吧,我可没有这么弱的弟弟!朱寻被吓坏了!现在才是午饭时间,要是被操练到晚饭时,他非得废了不可。“爻总,我是真的不能说呀,…我要是不小心说了点什么,墨谦那孙子非得把我这几年的工资全扣了不可!”
最终朱寻可耻的跪了。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出了他坚守的真正原因。爻吆轻笑一声冲着小马挑了挑眉,一脸得意。“说吧!没事,他扣多少我出双倍!”
爻吆冲着朱寻豪气道。“嗨!”
朱寻瞬间就不愁了,借着瘫坐在地上的姿势抬手抹了一把汗,苦兮兮的道:“你早说啊,早用万恶的金钱收买我,我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他脸皮薄不好意思主动提出,爻吆都不知道主动点。爻吆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保镖和小马都给叫了出去。“你们不是兄弟吗,情比金坚,我怎么好意思用金钱来侮辱你们!”
她轻笑道。朱寻还是那副摊到地上摆烂的样子,语气中却不自觉带上了谄媚。“嗨,不是兄弟不就好了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对付无良老板,没有人会手下留情。所以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就请爻总尽情的用你的金钱来侮辱我吧!”
这话极其不要脸,极其没有骨气,惊得刚走到门口小马,差点被门槛绊倒。如此一番折腾之后,朱寻还是和爻吆讲起了几年前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当时的他虽然有心挖墨谦,但是彼时的墨谦和他的经纪人关系不错,所以没能如愿。后来是墨谦主动联系他的,问他如果他跳槽朱寻是否愿意接手,又是否有办法帮助他解约。他一口答应了。为避免麻烦,也为了更好的帮助他,他询问了他解约的原因。当时墨谦说得并不详细,直到如今他也只知道墨谦的前经纪人把他带入了一个酒会。而变故和原因就是这个酒会。那个经纪人带着墨谦在酒会上辗转徘徊,把他介绍给了很多投资商,和业内人士。如此一番操作下来墨谦也就真的认为这个酒局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只是单纯的面试,凭自己的本事争取一些资源。直到那经纪人给他递了一杯饮料。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难猜了。这些事情爻吆都不意外,她在意的点是,墨谦受算计的酒店居然是爻氏旗下的。而且好巧不巧的,和她捡罗君浩的事发生在同一天。难道…“可恶,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的人!嚣张,真是太嚣张了!”
她瞬间被气得半死,心里又将那个罪魁祸首骂了1万遍。朱寻腹诽: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你的人呢,你们都不认识!但也只是腹诽,他可没有胆子说出来。看着抬脚就走,毫不留恋的爻吆,朱寻倔强道:“爻总,和我聊的人到底是谁呀?”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就算不幸受骗,他也要知道到底是谁骗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