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心中虽不满,可也不好再提。
“你一双儿女都成了婚了,还同她计较。”
宁老太太到底还是心疼大房的,见她听进去了,又缓下声音道,“真远如今在凉州回不来,阿芙和阿诤的亲事,还有得头疼的,二房心中肯定急,都是一家人,你在这关头还计较,二房要知道了,得心寒。”
卫氏在这事上,却是同情二房的,不由叹气道:“诤儿是男子,再等两年也无妨,真是可惜了阿芙如今出落得这么美。”
宁老太太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都是命。
阿荷的亲事,你这个做母亲的,也好替她操心起来了。”
“大伯母,你可得替阿荷好好挑选一门亲事。”
宁芙在门口时,正好听到祖母谈及阿荷,便笑盈盈道,“祖母,将阿荷也叫来坐坐吧。”
“你阿母今日不拘着你了?”
宁老太太道,早几日,可是一直拉着宁芙置办头饰首饰。
“琳琅满目的珠宝哪挑得过来,来祖母这偷会儿闲。”
宁芙笑道。
宁老太太吩咐如意喊来宁荷,道:“既然芙丫头惦记阿荷,就解了她的禁,让她来见见她四姐姐。”
宁芙心中有了计较,恐怕她不在京中这阵,大房发生了些事。
卫氏给她添了茶,和气道:“你母妃这几日有得忙的,她一向心疼你,你这及笄礼在京中,怕是也是数一数二的。”
宁芙开玩笑道:“阿母说,为了给我过及笄礼,她的嫁妆都要给我搬空了。”
这话自然是说给卫氏听的,卫氏计较钱财,也容易因这些事置气,不如让她以为阿母花的是嫁妆,至于真花的什么钱,中馈握在阿母手里,还不是阿母说了算。
卫氏的脸色,便好看了些:“若是需要大伯母帮忙的地方,你让你阿母尽管来喊我。”
宁芙点点头。
不一会儿,就听一声怯怯的“祖母”
响起,她偏过头去,正好看见宁荷自外走进来。
与九个月前相比,她倒是无太多变化,只是长高了些。
一见到宁芙,她却不似别人一样,眼中先闪过惊艳,而是放下心来,小声道:“四姐姐。”
又朝卫氏道:“母亲。”
“你四姐姐,念叨着你。”
宁老太太道。
宁荷眼中闪过泪花。
宁芙朝她招招手,她便快步走到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之后与宁老太太的闲聊,都再未放开过她的手。
宁芙虽同老太太说着话,却也是紧紧握着她。
待两人出了沁园,宁芙才问:“为何又禁了你的足?”
宁荷小声地道:“是我姨娘,她先前怀了孩子,可孩子未保住,姨娘心情不好,我与孩子属相相冲,怪她我克死了孩子,就将我关着……姨娘说,是个弟弟,是我坏了她的前程。”
说刚说完,泪珠就往下掉,宁芙用帕子替她温柔擦去:“祖母没替你说话么?”
“我姨娘因为这事生了场大病,是以祖母也不好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