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迟来?的忏悔有什么用?呢,有些感?情受过伤,就很难复原了。
太后还是叮嘱了他两句,“相?距虽不远,你?也得走上三日。
启程吧,路上遇见驿站,尽早投宿,别等天黑。”
权弈泣不成声,只是不愿勾得阿娘伤心,忙转过身?重新跨马,匆匆道一声:“娘,儿走了。”
就策马奔向了远方。
太后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知是不是吹了风的缘故,只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有些发热了。
但这片愁云惨雾没?能持续太久,迈入安福宫大门?的那刻,彻底得到?了根治。
范骁老远就跑来?迎接,欢天喜地回禀了一个?好消息:“太医院今日给大娘子请平安脉,诊出大娘子有喜了。”
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什么了?”
范骁说有喜了,“怀上了身?孕,您就要当皇祖母了!”
太后说“啊”
,慌忙抓住傅姆,“珍珠,他说什么?苏月有喜了?”
傅姆说可不,“您没?听错,是说大娘子有喜了。”
太后高兴得迸出了两眼泪花,双手合什拜了又拜,“老天爷,好事说来?就来?。
高祖爷,你?听见没?有,咱们权家有后了,你?那傻儿子要当爹了!”
说罢忙问范骁,“人?呢?这会儿在哪里?”
范骁说:“太医是上梨园请的脉,没?听说大娘子回掖庭。
国用?打发人?来?报信,说陛下已经赶往圆璧城了。”
太后说不成,“我也得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又急忙赶往梨园,进了官署见他们有说有笑的,苏月真不是个?娇气的女郎,面前摆着乐谱,手上还在安弦。
太后却心疼得紧,“如今是双身?子了,怎么还在忙这个?呀?”
苏月赶紧起身?扶太后坐下,笑道:“消息传得好快,您都听说了。”
太后说可不是,“这么要紧的好信儿,可给你?家里传话?”
苏月被太后一问才?想起来?,赧然道:“我竟忘了,也不着急,得空再说吧。”
太后说:“那哪儿行,快打发人?回去报信。”
一面看向傻儿子,“你?就这么傻站着,什么都顾不上了?”
皇帝呢,后继有人?固然高兴,但也有他说不出的哀伤。
太医特地吩咐,坐胎期间忌房事,什么都不能干。
这对于刚尝到?甜头的人?来?说,不算太好的消息。
接下来?他又得寡淡地活着……沾上荤腥也才?两个?月,没?想到?自己老当益壮,一下就让她怀上了。
有什么办法,笑吧,不笑还能哭吗?
太后看着他,奇道:“你?怎么笑得这么难看?脸僵了吗?”
他的心情,也算是无人?在意了。
只好把唇角仰得愈发高,搪塞着:“儿不光是高兴,还伴有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