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风拂过树梢,悠悠晃着,映在地上的树影交叠,斑斑驳驳。
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倏尔骨节曲起。
“别咬自己。”
贝齿被他的指尖撬开,溢出轻吟。
车窗渐渐蒙上雾气,不知何时印上几道交错指痕,得以窥探窗外的光景。
夜色渐深,乌云遮月。
天空中忽地飘起了白絮,天地间雪色朦胧。光秃秃的枝干上凝起薄薄一层白霜,有风吹过又簌簌地全然落下,如同一副印象派的油画。
“是初雪,想看吗?”
呼吸交织间,他问。
没等顾宁昭回答,盛熠手掌拂过印着指痕的窗户,擦出一片区域。
抱着她提起来一点,让她能看见窗外,只是此时的顾宁昭已无暇顾及什么初雪。
车内暖意融融,音浪缭乱,不知过了多久才终归于平静。
顾宁昭被裹进柔软的毛毯里,露在外面的脸颊一片绯色。
盛熠拭去她额间沁出的薄汗,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现在,记起我了吧。”
顾宁昭累得不想睁眼,“没有。”
嘴硬不想让他如意。
盛熠也不急,刚刚她的反应已是最好的回答。“昭昭,你的身体比嘴诚实。”
“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无论是谁来都……”
未说完的话被堵在唇齿间。
几乎是惩罚性地吻,顾宁昭拧眉,不留情地咬下去,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这才退出去。
盛熠掐着她的腰身让她正对着自己坐好,大掌扣住她的脖颈,直勾勾地对上她的眼睛。
“谁来都可以?”
眸底闪着危险的光。
“那个男人也可以?他有我了解你吗?知道哪里才是你最敏感的地方吗?”
他说着,手又要往毯子里伸。
顾宁昭一把抓住,反手按在后座靠背上。
眉尾挑起,“那个男人?”
想起今天两人见面时,唯一一直在她身边的男人,顾宁昭顿时知道盛熠说的是谁。
“你在吃醋?”
她眼神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