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昭点点头,“嗯,晚安。”
直到楼上传来关门声,楼下只剩她一人。
她侧头,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外望。
路边的树梢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寒风钻过缝隙跑进来,拂过她耳边发丝。
是浸骨的寒。
这样的冷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
咚。
玻璃杯底接触桌面发出清脆声响,杯中的水一口也没少。
顾宁昭大跨步往玄关处走,握上把手停顿了两秒,按下,推门而出。
凌冽的风灌进来,吹散屋内的温暖。
站在门外。
她一眼便看见了对面路灯下倚靠车门低着头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形暗得好像快融进夜色中。唯独路灯照下的光勾勒出他的轮廓,让眼睛可以捕捉到。
顾宁昭迈步过去,在离他半米的距离停下。
“车是摆设吗?”
她倏然出声。
盛熠的肩膀一抖,猛地抬起头望过来,那双晦暗的眼眸迸发出璀璨的光亮。“你来了!”
只是看见她身上单薄的睡衣,眉头狠狠皱起。往前两步,长臂一揽将她拢进怀里。大衣敞把她包裹住,挡住外界的寒风。
“怎么不穿个外套?很冷的。”
被他这么抱着,顾宁昭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清冷的眸子扫过他冻得有些发白的唇。
“既然冷,你就该回家。”
而不是在这里跟傻子一样地等。
“可我想见你。”
他的声音从冬夜中飘来,却没有染上半点寒凉。
环着她腰身的手臂逐渐收紧,低垂的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眼底是翻江倒海的墨色。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了。”
“我只是不想明天出门看见门外有具冻死的尸体,影响心情。”
盛熠勾唇轻笑。
“冻死不好看的,的确影响心情。”
顾宁昭嗔他一眼,“现在人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试图从他怀里退出来,后腰被重重一按,脑袋贴上他的胸膛。盛熠弯腰低头,埋进她的颈间。
“不回,走了就看不见你了,要是你以后不见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