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头脑聪明又会来事,这段时间结交了不少官员富贾。
新酒楼开业特意选在成婚之日,也是方便这帮朋友们统一送礼。
既贺新婚,也贺开业。
众人一口一个“江老板”,纷纷亮出自己带的礼物,恭贺之词,此起彼伏。
皇上依然戴着那个黑色的斗篷,在许墨旁边小声道,
“没想到你跟这么多朝廷官员有来往”。
许墨急忙打消皇上猜忌,“这民以食为天,抓住了他们的胃,他们来的次数多了不就成朋友了嘛。”
皇上不以为然,被宋仲扬带着去了特意准备的包厢。
许墨一一谢过送礼的宾客,拉过沈晏的手,对着他们道,
“今日不止是醉仙楼开业,也是我与沈晏成婚的日子,多谢大家赏脸,酒菜已备齐,恭请大家入座。”
随着许墨声落,酒楼里已经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原先酒楼里的厨子伙计统统不在风满楼干了,跟着许墨来了新酒楼。
菜品味道维持原先的水准,加上许墨特意为了成婚之日,跟厨子一起研究了几个新菜式。
宾客们赞不绝口,直说以后要常来光顾,还要带朋友家人过来。
宋仲扬在包厢里,伺候皇上用膳,小心着问道,“皇上,您觉得怎么样?”
皇上放下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马马虎虎吧”。
宋仲扬心里嘀咕,您筷子就没停过,这还马马虎虎……
同样都是婚宴,沈晏许墨这里人山人海,满满醉仙楼里全是欢声笑语。
沈名霖那边就冷清多了,五六桌的酒菜摆在桌上喂了空气。
沈夫人气的坐在金丝楠木椅上,拍着桌子,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把宾客都抢走,故意给我们难堪吗!”
沈名霖耷拉着脑袋,一副泄了气的样子,“本来以为今日难堪的会是他们,结果我成了笑话,呵……”
“你说的什么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娘,今日咱们出的丑还不够吗?岳丈刚刚派人来把新娘子带走了……”
“你说什么?!”,沈夫人气的拍桌而起,“这拜完堂了,怎么还有领回去的道理!”
沈名霖苦笑,“人家以为咱们给他们的彩礼比给江家的少,是故意少给,岳丈大发雷霆。
加上……加上大哥的腿好了,当初说好的能承袭侯爵也没了,可能……可能想悔婚了。”
“天哪……”,沈夫人瘫坐下去,捂着胸口无声流泪,“我盼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功亏一篑了,我不甘呐!”
身后沈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沈名霖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向了后院。
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竟缓缓地塌陷了下去,身影落寞至极。
整个沈府到处都张贴着满目的红色喜字,悬挂着的绸带随风飘舞。
这原本应是喜庆的景象,此刻却像是带着无尽的讽刺,一下又一下格外扎眼。
夜里,忙碌一天的沈晏许墨回到新房。
下人们早就准备好热水,站在那里等着伺候他们洗漱。
沈晏一如既往的冷着脸,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