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极顿时僵住了身体。
张嬷嬷大惊失色,忙扶住她,“夫人您又记错了,这是公子之恒啊。”
“母亲,我是之恒,不要再唤错了。”
阎无极挺直背仰头看着母亲,轻声说道。
可阎夫人并未应下他,只是伸手轻抚他的眉眼,“进屋用膳吧。”
张嬷嬷上前搀扶起他和不语,温声细语道:“夫人一直让东厨那边热着饭菜,公子快进屋吧。”
正说着,不闻进了院中,先是上前向阎夫人抱拳行礼,“不闻见过夫人。”
阎夫人点点头,不闻又侧身向阎无极开口道:“公子,马车已备好。”
张嬷嬷问道:“这么晚了,公子备马车要作甚?”
见阎夫人面露担忧,阎无极笑着解释说:“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此次回京乃宫中旨意,所以孩儿需即刻进宫面圣述职。”
既是要紧的公事,阎夫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便点点头吩咐,“喜儿,你快些去催催看热水烧好了没有。”
喜儿应声离开院子。
嬷嬷这才细细打量着眼前人,不禁感叹道:“三年未见,公子的身量又高了许多。”
为方便赶路,少年一袭黑衣便服,前襟和窄袖口处烫着金丝边,衿在他的腰腹紧紧束着,裤脚扎在高靴中,清爽干练,显得身材修长,更显出他清隽的面容。
“逆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阎父背着手大步跨进了院子,身后是笑容满面的赵伯。
阎无极叹息,转身撩起前袍再度跪了下去,“不孝子之恒见过父亲。”
身后的不闻不语也随着单膝跪下,抱拳行礼,“见过主公。”
见状阎温神色缓和了些,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阎夫人打断,“好了好了,快些起来吧。”
赵伯忙上前把他们扶起来,连连附和道:“是啊是啊,公子这一路劳苦奔波,累坏了吧,汤屋的人应该已经把热水烧好了,公子可以沐浴更衣了。”
“哼。”阎父拂袖。
“父亲,孩儿需沐浴更衣进宫述职,恐不能陪父亲母亲用膳了。”阎无极垂眸。
阎父当即沉下脸,接着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你也一样用膳,走吧走吧。”
“文吉,你明知道这事怪不得他的。”阎夫人不满的责备道。
阎温略过阎无极,背着手大步朝屋内走去。
阎无极也不在意父亲的态度,懒散的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院落里,沐浴过后便任由婢女如意为他更衣。
进宫面圣需穿着得体,穿不得便服,阎无极多年在外早已习惯轻装盔甲,如今看着如意将中衣套了一层又一层,才将暗赤色外袍为他穿好时,他眼中有了些不耐烦。
许是如意察觉到了什么,她抿嘴笑道:“公子别急,马上就穿好了。”
又拿来一条墨玉腰带,系在阎无极腰间,腰带登时将宽松的衣袍紧束。
“公子,穿好了。”如意后退几步。
阎无极捋了捋宽松的袖口,颇有些不习惯。他点点头,对如意说道:“你下去歇息吧,今夜不必侍候。”
如意应声退下,刚好和不闻擦过。
不闻踏进房门便看见着深服的公子,眼中略有惊讶,但没有多看,垂眸道:“公子,快到宵禁,可以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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