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街道两旁已经没有什么行人,通常这个时间,典当行几乎都打烊了。
阮梦君在路上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她走进去,谨慎的掏出怀里的布包,取出了一只白银耳环。
心里默默的念着:对不起妈妈。
她依依不舍的将耳环递给了老板。
老板将耳环放在计量衡上面,眯着眼睛说:“回收价格我给你3。5,这个有4。1克,十四块三毛五。”
阮梦君攥着手,半天没有回应。
老板看出她的犹豫,也不着急,就那么耐心的等着。
“你给我十三,但是这个耳环你给我留着,等我有了钱,就回来把它赎回来。”
“可以。”老板推了推老花镜,眼睛里透露着精明:“这玩意儿只有一只,我卖也是成对儿,单只没人要的。”
“你给我写个字据,不然我怕你说话不算,把它融了赚差价。”
老板抿着嘴,给她写了一张。
阮梦君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推回去:“你再写上,如果你不遵守约定,就赔偿我十倍。”
老板一听,露出了不悦。
“你这丫头,是故意来捣乱的吧?你要是不卖就拉倒,银子这东西本身也不值几个钱,我会为了贪你这一块五,毁掉我经营多年的诚信?我答应你就会遵守约定,你不信我,就换别家,把这东西拿走!”
阮梦君本能伸手,想把东西取回来。
可当她看见拉板抬手准备拉帘子赶人的动作,她忍住了。
“好,我相信你,把字据给我,我当给你了。”
老板将字据重新给她,而后收走了耳环,将结算好的钱放在她面前。
“看清楚小姑娘,钱离了柜,回来再找一概不认。”
阮梦君确认了钱都是真的,数目也对的上,火速离开典当行,跑向车站。
就在她离开不到两分钟,老板准备拉闸歇业,忽然,一只大手,落在了窗口。
典当行老板看见来者,愣了一下,忙笑眯眯的热情招待。
“这位同志,您是要典当,或者想买点什么?”
……
阮梦君赶到售票口,拿出钱和出生证明,直接说要最近一班,去往海城的火车票。
售票员看了眼她的证件,发现她还没满十八岁,就问了一句:“就你自己一个人?没有大人一起?”
阮梦君上一世被云家人控制,后来还被老光棍囚禁,根本没有出过门,更没有买车票的经验。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定定的看着售票员:“我家人都没了,要去外地投奔亲戚。”
“那有介绍信吗?”售票员又问。
阮梦君摇了摇头,下意识回答:“海城不是取消了介绍信?”
售票员点头,没再追问,而是再次确定:“是确定去海城的,最近的车次是五点半,还有五个小时发车,但没有座。”
阮梦君如释重负,立刻开口:“我要一张票。”
“三块五。”
阮梦君只有三块钱,另外一张是十元的大团结,目前面值最大的人民币。
她将那张大团结递了过去,就在售票员准备收钱的时候,凭空伸过来一只坚硬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钱抽走!
这一系列变故就发生在一秒钟之内。
阮梦君错愕的扭头,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她的瞳孔陡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