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君浑身都蜷缩在一起,用胳膊护住了后脑勺,隐匿在刘海下面的眼眸,覆盖着血一样的红。
她任由皮带抽在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醒目的伤痕。
阮梦君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些伤跟上一世的伤害和痛苦比起来,就像是一场落在身上的毛毛雨。
原来人痛到了极致,真的会麻木。
云暮周打完了人,将皮带搭在肩膀上。
他的两只眼睛瞪的像死鱼,足足盯着她半分多钟,确定她不敢起来反抗才肯罢休。
“你给我好好的反省!”云暮周撂下一句狠话,重重关门的动作,让本就老旧的木头门,变得摇摇欲坠。
阮梦君过了很久,才感觉到身上些许的疼,尤其是后背上,像被火灼伤了一般,动一下,就有痛感蔓延。
阮梦君一整天都没出去吃饭,云家也没人来叫她。
倒是中途她起来去茅房,能够感觉到来自云家人无形的监视。
阮梦君嘲弄的勾起唇角,云家看重面子,怕她出去乱说,恐怕今后会限制她的自由。
这么一来,她想逃跑都不容易。
堂屋。
云家人听见阮梦君的房门关上,云老爷子才沉沉的开口:“那个丫头要是让她出去,迟早会败坏我们云家的名声,可留在家里也不稳妥,赶紧想个办法,把她打发掉。”
“要我看,还是把她送回她外婆那儿去,他们姚家的孩子,本来就该他们管!”云长娇提议。
云暮礼却不赞同:“不行,姚家近些年势头越来越好,一旦她的舅舅要给她做主,追究起来,咱们拿什么交代?”
阮梦君的母亲姚丽君,是在长辈的撮合下,嫁给了生意人云暮周,因为两个人都是二婚,所以云家才没嫌弃她身边带着个孩子。
云家与阮家结亲,完全是看中了阮家在平城的关系网,是以,云暮周对姚丽君并没多少感情。
云暮周不屑的说:“我看倒是未必,姚家人要是管她,也不至于她妈都死了三年,还把她丢在我们云家不闻不问!”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她关在家一辈子!那样迟早会被人看出问题来的。”云老太太一脸的忧心。
昨夜家里闹出的动静,就让左右的邻居有了察觉,有个好事者早上还特意上门来打听,被她敷衍了过去。
好在他们这一片老城区,都是独门独户,尤其他们云家这些年办了厂,生意大起来,修建了高高的院墙,把秘密都隔绝在了院子里。
若云家像那几个穷户似的,好几家人挤在一个四合院,哪怕在屋里放个屁,都能被人听见!
“想摆弄一个阮梦君还不容易,妈,你们都是对她太心软,这个死丫头吃我们喝我们的,还敢用剪子伤人,简直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那我们也没必要再供着她,干脆找个男人把她嫁出去,以后有了汉子,想怎么治她,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云长娇眼底一片狠辣。
云老太太刚要点头,云暮礼又站出来:“就算嫁人,也得等个三年,你们别忘了,她才十七岁,还没有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