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绑架没错,谁指使的呢?”
凌澈拿出一个录音笔放在凌古面前的棋盘上,眸色忽然变得狠厉,“就凭这个东西,许家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凌古没有打开那个录音,光是看凌澈狠鸷的表情就猜到了几分。
“你、你是说。。。。。。”
话到嘴边,凌古没有继续往下问。
“对我来说,他们一家三口的命加起来,远远都抵不过乔如意和她流掉的那个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凌澈的眼底冷若寒霜,他捏着一颗白子,几乎要将棋子捏碎,“爷爷,害死您曾孙子让咱们凌家断了香火的人,就是您心心念念想让我跟她结婚的,许昭昭。”
最后三个字,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透着刺骨的冷,是恨不得将人抽筋剔骨的寒意。
“哐当”一声,凌古手边那杯没有喝的茶水打翻在地,青花瓷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布着岁月沟壑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底是浓浓的诧异。
“所以,许氏银行破产算什么,许天成死了又怎么样?”凌澈轻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他原本可以颐养天年,是她女儿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凌古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双苍老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他垂着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凌澈终究还是不忍,没有继续说下去,起身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爷爷,您现在身体不好,以后外面那些事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凌古一边咳嗽一边摆了摆手,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愧疚,没有接那杯茶。
他转过身,撑着手杖,费力地说着,“老了,真是老了,已经老糊涂了。。。。。。”
他抬起头,看着立在自己面前身型高大的男人,既欣慰又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孙子确实比他爸爸要聪明,做事要狠要果断。
或许他早就应该让他自己做选择自己做决定,不该插手他的事情。他已经是个大半个身子都埋进棺材里的人了,不该再管这些事了。
“爷爷累了,想休息了。”
凌古缓缓推开凌澈搀扶他的手,拄着手杖一步一步往里屋走去,“你们回去吧,告诉如意丫头,她泡的茶不错。”
凌澈盯着他苍老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凌古的背又弯了一些,脚步也不如之前矫健了。
。。。。。。
从茶室出来,守在外面的齐金快步走了过来。
“凌少,医院来消息了。”
他站在凌澈身旁,面色严肃地说,“许昭昭从楼上坠下遇到了缓冲捡回了一条命,但被钢筋刺穿了腹部,为了保命不得不切除了子宫。”
说完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发现他面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后,继续说,“罗清涵回到许公府吞安眠药自杀了。”
男人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几米处的那抹身影上。她安安静静地站在池塘边上,时不时地往池塘里撒着饲料。
“乔如意。”
脚步声中夹着男人熟悉的声音,乔如意转头看过去,男人单手插兜地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眉眼带着笑意。
他对她招了招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