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转向的被人牵引着拜完了天地,梁曼终于被那人用红绣球牵着来到洞房。
梁曼坐在大红的喜床上,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周围好像围过来了好多人,喜婆站在一边喊道:“新郎揭盖头咯!”
盖头下,她看见那个人慢慢地踱过来,一根木头杆子轻轻地挑起盖头一角掀开,梁曼眯了眯眼睛,抬头向那人看去。
这可能是第一次看他穿红吧。但是这么艳俗的颜色却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显得违和,一身大红婚服反而更加衬托出他的面如冠玉,仪表堂堂,连一向冷漠飘逸的气质都好像被衬托的平易近人的温柔许多。也许是因为今天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一直在不停说着各种吉祥话恭维着让他心情好的缘故,原本平日里经常对她板着的脸,此时也难得轻柔的舒展开,嘴角也一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梁曼望着他展颜一笑。
刘煜城看着她有些失了神。他感觉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梁曼会愤恨地看也不看他一眼,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愿意对着他笑。
她今天真的很美,他为她亲手挑选的婚服果然非常适合她。明晃晃的玉珠和金灿灿的凤冠衬得她肤若霜雪眼角含春,眼波流转间微微一笑却是柳夭桃艳万千风情,这种含苞待放的娇羞是他从未见识过的,让他看的心中不由得轻轻一动。
喜娘一边念着成串押韵的吉祥话一边往床上撒着各种干果果子。刘煜城侧过身抬起袖子为梁曼微微挡住,四周的人群立刻开始起哄大笑起来:“哎呀,新郎心疼人啦!”
待仪式完成,众人散去,屋子里又只剩梁曼一人。清竹轻轻敲门进来,为她送来了一些糕点吃食,看着她吃完后才退下了。
等刘煜城带着身上浓浓的酒味再次进来的时候,梁曼正坐在床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煜城看起来已经简单梳洗过了。他揉揉太阳穴,走到龙凤烛下的桌子前,背对着床榻坐下,不知道从哪又掏出本账本对梁曼道:“你先睡吧。”
梁曼呆了一会儿,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鼓足勇气轻轻上前,坐在他的对面。
刘煜城握着笔头也不抬地说:“你不用再怕我。既然今日你我二人已经成亲,我们刘氏的族谱也已经把你加上,那我就会把你当做真正的妻子一样敬重,不会再为难你了。以前的事,很多确实都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努力加倍补偿你的。蛊虫的事我已经派人着手去寻找解法了,你不用担心。还有你不是一直想家吗,听乔子晋说你们的家乡很远。这次成亲我们毕竟是先斩后奏于理不合,等过段日子我把手里的事情忙完之后,就跟你一起回家省亲,好好拜见拜见你的父亲母亲,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在家多呆一阵子,我陪你在那待个大半年的也没有关系。”
梁曼心想,把你带回家,怎么把你带回家?若是真的能把你带回家说我和你结婚了,还不得把我爸妈吓死,再把你的叁根狗腿全都打断扭送到公安局,让你这个拐卖女大学生的强奸犯把牢底坐穿。
梁曼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上却柔柔地说道:“我都省得。感谢郎君,郎君费心了。”
刘煜城闻言,吃惊地抬头看她。
梁曼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忍着恶心,厚着脸皮低头娇羞道:“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那自然就该喊你郎君。毕竟事已既成,梁曼从此以后也只能是你的妻了。郎君对我这么好,以前的一切我们谁都再也不要提了。”
说着梁曼又站起身,缓缓走到刘煜城旁边道:“郎君今天从早上起一直忙到现在都没能歇息一会儿,恐怕已经累的不行了吧?让我来替郎君更衣吧。”
刘煜城有点不自然地说:“好。你能想通就行。”
替刘煜城换完衣服后,梁曼就拿着换下的衣服放去了里间。
更衣后看着梁曼还是不走,刘煜城道:“今天你也挺累的,你先早点休息吧。我一会忙完手上的东西就去睡。”
梁曼却不走,抽动着鼻子闻着他身上的酒味说:“郎君今天喝了不少酒吧?”
刘煜城捏捏眉心:“是被那帮狐朋狗友灌了不少。”
梁曼道:“那郎君还能喝得下交杯酒吗?她们都说新婚夜夫妻两人喝了交杯酒,两个人才能长长久久。”
刘煜城挑挑眉:“真的假的,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刘煜城看着她摸摸下巴,“难道你要在酒里下毒?”
梁曼脸上一僵。她心想,我倒是想这么干,但是我成天被你关着看的死死的,我上哪去弄毒药来。
她赶紧假装生气地嘟着嘴道:“爱喝不喝!你不愿意就算了!”
也不知是因为今天确实是心情好,还是喝多了酒戒心下降的缘故,虽然刘煜城心中微微起疑,却实在懒得再探究。他不想破坏现在两人之间难得和谐的氛围,配合地轻轻勾唇一笑道:“我开玩笑的。来人!”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刘煜城接着道:“拿两个酒杯来,再来一瓶酒。”
梁曼急忙在一旁插嘴道:“要度数高的啊!喝度数小的不够诚心!”
梁曼捏着只有两根指头粗细的小酒盅懵逼了,这个酒杯怎么这么小啊?还没有两个瓶盖大,这是要喝多少杯才会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