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小时侯耍赖一样继续挂在敏之的胳膊上,由着他把我拖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邵鸣这个人虽然挺让人有好感的,但以后我还是少跟他接触的好。毕竟,我还等着他们来退婚呢,走的近了,到时候恐怕彼此都会尴尬。
因为心里不爽,回到家特意把大黑小黑还有敏之敏言都召集到了一起,让他们轮流给我当靶子,摔打了一个晚上。等洗过澡睡觉的时候都已经到半夜了。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的,没想到天还没亮就被小娘亲揪着耳朵从被子里拽了起来。
“懒丫头,”小娘亲气鼓鼓的说:“说好了今天陪着我们去禅山大悲院还愿的,怎么又睡上懒觉了?”
没睡醒就被揪起来实在是很窝火,不过转念一想,这么一帮子大小美人,没有我的保护怎么能行呢?
刚要伸手去拿衣服,手背上又被小娘亲打了一巴掌,“不许再穿敏之的衣服。好象我们记府不给你做衣裳。”
我提出抗议:“穿着裙子我就没法跟人动手了。”
小娘亲立刻翻给我一个白眼:“我们是上菩萨面前去还愿,谁叫你去打架?”
我憋着一肚子的邪火,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给我找出一堆又是纱又是飘带的衣服。到了这个份上,我只能坚持不梳舞秀那样复杂的发型了。小娘亲看我肯穿裙子了,也就退了一步,由着我梳了个简单马尾。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张夫人过来检查,说了句:“打扮得怎么象个烧火丫头?”
于是,我又被小娘亲押回了房间,耳朵上戴了珍珠。头发上插上了一根碧玉钗。直到让两个娘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舞秀因为是待选之身,所以特意戴了一副长长的垂到膝头的厚面纱,我围着她转了两圈,刚说了句:“围这么厚的面纱,脸都不用洗,反正别人也看不见……”就被小娘亲又拍了一巴掌。她要知道我的袖子里还带着一套飞刀,估计还得拍我。
去禅山的路很远,马车颠得我一路上瞌睡都打得很不舒服。这么折腾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禅山。
禅山不高,但是放眼望去,树木葱茏,人还在山脚下已经可以听到隐约的水声了,景色十分清幽。看到这样的景色,连我都不禁精神一振。
宝福和福嫂在前面陪着两个娘,我挽着舞秀跟在后面一步一晃的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山路上山。山路上有很多游人,据说禅山有几处有名的瀑布,景色十分迷人。
大悲院就座落在南峰的峰顶,站在石栏边向下望去,远远近近的翠绿色山峰尽收眼底,连舞秀都忍不住赞了一句:“令人心胸为之一开。”
我们先到大殿里那金灿灿的菩萨面前上了香,然后他们去后面找方丈叙谈。我就拉着舞秀出来乱逛。我这二姐姐,难得有出一趟大门的机会,当然要多给她争取一些自由活动时间啦。
我们参观了禅院后面有名的碑林,起初以为是埋葬高僧的地方,后来才知道,这里的石碑都是记载高僧生平事迹的,类似于功德牌坊一类的东西。禅院的侧院里还有一处有名的泉眼,名叫“符泉”,据说取这里的泉水可以医治百病。这样的传说我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一想到老爹还在咳嗽,还是花钱买了个牛皮水囊,满满的灌了一袋子泉水。
手里提着水囊正要往外走,迎面进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看见我们,她们都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我仔细的看了她们几眼,看穿戴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两个十来岁的年轻小姐,身边围绕着几个丫鬟老妈子。
我们刚从她们身边绕过去,就有一个丫鬟追了过来,一双眼睛不客气的盯住了舞秀,冷冰冰的说:“听说记府的三小姐回来了,特意回来上香。就是这位小姐吧?”
她这样跟舞秀说话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挡在了舞秀的前面说:“不管是不是三小姐,你一个做下人的这么猖狂,这是哪一家的规矩?”
这个丫鬟后退了一步,正要说话,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我们么,是静王府的女眷。你倒是有胆子啊,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这个女子看打扮象个小姐,但是看舞秀的眼神十分憎恶。倒让我觉得好象在哪里见到过。
我冷笑了两声:“久仰六王爷贤名,原来竟然是这么管教家人的,传闻果然多有夸大不实之处啊。”
这女子并不理会我的挖苦,瞥了舞秀两眼,冷笑着说:“王爷当初为了你竟然破了例,没有经过皇上那一关就为大表哥定亲,真是看不出你有什么好……”
我听她叫了一声大表哥,心里恍然大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我们冲撞了哪一路邪神,原来是位吃醋大仙。”
她身后的女子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瞟了她一眼,十四五岁的年纪,圆圆的脸,眉目依稀有几分明韶的味道。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妹妹?
当先的女子听她笑出声,更是恼羞成怒,一个耳光就向我脸上甩了过来。我心里也是大怒,本来早上起床就起的不痛快,无缘无故的又被你这醋娘子招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她扔了出去。
一群丫鬟老妈子赶紧围过去,刚才笑出声的那个小姑娘只是冷淡的瞥了那位表小姐两眼,又回过头来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那位静王府的表小姐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咬牙切齿的指着我们骂道:“记舞潮,你本来就是身份低贱的女人,不过是妄想着攀高枝……”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彻底把我给搞烦了,我决定给她一点教训。舞秀知道我动怒,在我身后暗暗的拽了我一把。但是我的飞刀已经出手了。
飞刀紧贴着她的脸颊飞过,当的一声钉进了她身后的树干里,直至没柄。她一愣神的工夫,一缕头发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我冷冷的看着她,字斟句酌的说:“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一看到你就会生气,我一生气刀就没了准头,那可就不是划断你几根头发那么简单了,万一钉到你的脸蛋上……”她的脸色果然变了。
我又笑了笑:“你也不用不服气。你想要的别人未必就看在眼里。你回去跟你大表哥说,就说我记舞潮在家开着大门,欢迎他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