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我就是跟卫觊有仇!我就不让他进我家门这有错吗?”
太学生们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们不再同仇敌忾,不再以仇视的眼光看待马越,反而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卫觊。
卫觊也为马越说的话而感到迷茫,急忙对着众人摆手,说道:“诸君不要相信马越,他马越来洛阳之前我见都没见过,他怎么会跟我有仇?”
马越看着太学生,伸手指向左眼上的疤痕说道:“卫家有个私生子名叫卫和,如兄长一般待我亲厚,建宁四年我随卫和兄长远走西域乌兹国,为了给他二弟买一块能治愈肺病的龟板。卫家嫡长子卫觊怕二弟病好之后会与他争夺家族继承权,一路上连发数队死士追杀我等,识途的伯乐死了,马没了,我们被困在荒漠里断水断粮,五十人的队伍走出沙漠只剩十几个人,这还不够,仍旧有卫家死士追杀我们,走出沙漠取道张掖,我们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放弃了为他兄弟购买龟板。回去的时候,卫和大哥失去了手臂,我的脸上多了这么一道伤疤,也许刀手再狠一点,现在的马越恐怕只能在坟墓里慢慢烂掉了。那一年,我十二岁。”
“诸君,这种仇恨,够我不让他入门吗?我派家将打他的随从,过分吗?”
太学生被说的哑口无言,都纷纷怒视卫觊。
马越看不再有人言语,摆手说道:“马越要入宅治伤了,诸君若有问题自可登门拜访,若有人愿交流书法或是兵书战策经验,算马越高攀,三郎扫榻相迎。”
“云长,扶一下我,有点晕。”马越说完,扶着关羽带众人走回梁府。
卫仲道看着自己的兄长问道:“大哥,这是真的吗?卫和兄长的手臂,真是你找人砍的?”
“不…不…不是我啊!”
卫仲道怒吼道:“不是你他怎能知道我有病患在身!”
说罢卫仲道一阵风似得追着马越进了梁府。
太学生也纷纷远离了卫觊,逐渐各自散去了。
第二十八章 饮酒做赋
梁鹄率先漫不经心的进了府中,眼看府门一关梁鹄急忙轻声对马越问道:“三郎,快让老夫看看伤口如何!”
马越低头看了一眼,鲜血浸透了半个身子的囚服,尽管伤口并不是很深但割裂了大块的皮肉,流血很多。
马越许久未见阳光苍白的脸上更让梁鹄担心,看了看伤口梁鹄就压抑不住本来想保持的长者风范,着急的喊道:“来人,来人……来他妈什么人,杨丰,你快去后院教婢女取来草药,徐晃快去鸿都门学请来最好的医匠,告诉他们是老夫让你去的,快!”
杨丰徐晃闻言扭头就走,梁鹄对马越说道:“三郎你且小心休息,其实刚才你不用逞强,老夫这脸……受些清流的气也不是头一次的,师父扛得住。”末了看见徐晃快要跑出大门,急忙喊道:“徐晃!骑马去,快!”
马越摆了摆手,看梁鹄为他如此心切心中很是感动,摆了摆手笑道:“先生不要惊慌,三郎清楚这伤,那太学生……手无缚鸡之力,鲜卑三万大军两部首领一个大王都没拿走学生性命,他差得远呢。何况就是学生舍得一身剐也不能让老师被人说半点不是。”
裴夫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用力推了马越额头一下,说道:“你们凉州的男人啊,就是太逞强了。关二你快去看看杨丰怎么还没回来,那个,对就是你黄头发的,去打一盆清水来。”
安木刚上府上没有多久,裴夫人没见过他几次,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梁鹄心焦的在庭院里走来走去,却束手无策,只能无力的告诉马越多撑一下,他没有给别人处理伤势的经验,就连梁远手上那次也只是让刺史府的医匠给梁远医治罢了。
这一次的心焦,甚至还远胜这次,这个年过四旬的书法大家这时才意识到,他早已打心底里将自己这个从未行过拜师礼的记名弟子当做亲生儿子一般了。
不过片刻,杨丰抱着木盒飞奔而来,单膝跪在马越身边打开木盒说道:“三郎,药粉来了。”
眼看着杨丰打开药盒熟练地将草药与药粉混合在一起,梁鹄拍着脑袋说道:“老夫真是急糊涂了,你们跟着三郎混迹在战场上刀里来剑里去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处理伤口呢,还要什么医匠。”
蔡琰说道:“让奴家来研磨药粉吧,奴家曾读过医典。”
杨丰说道:“哎,那也行,等磨好了我给三郎敷药。”
这时安木打着一盆清水过来,阎行急忙接过说道:“主公,我给你擦身子。”
马越大笑道:“看这么点伤口,让你们紧张成什么模样了,别瞎忙活了,只是汉剑看破了一层皮罢了,又不是被长矛扎透了,来吧,我自己来就行。”
马越说着便轻轻一拽就将身上的囚服扯开,本就残破不堪的囚服又被砍了一剑,一拽上衣就开了,马越拿着湿布擦着胸前的泥垢。
裴夫人笑道:“老爷你看,三郎身上脏的跟个泥猴子一样。”
梁鹄看马越还能自己擦身子感觉没什么事,便也笑道:“可不是,快三个月的牢狱之灾,也是苦了三郎了。”
马越将胸前擦拭干净,整盆水都已经成了黑的,想伸手擦后背却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无奈只能把黑黑的湿布递给阎行说道:“彦明啊,还真得劳烦你给我擦擦后背了。”
马越无奈的模样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上半身干净了裴夫人看着马越身上才捂着嘴惊呼一声:“三郎你身上的伤疤……这要吃多少苦头啊!”
正低头磨药的蔡琰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平日有男人在她面前**上身一定会立即喝骂制止。
可这时的感觉却只有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