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六点整。”
“谢谢。”他挂上电话,不经意瞥见镜里自己的脸,居然不可思议的带著气闷和失落。
他对自己的反应很不悦,蹙著眉,伸手扳扳还称得上性格的下巴,很认真的开始研究。
他这样算是失恋吗?还是算被甩?
她不是说还要停留一个礼拜的吗,为什么又走得这么急?
她要离开,却连说都没跟他说,这个女人……他感觉自己被要了。
严御臣定出房间,心情除了恶劣还是恶劣。
昨晚他不该走的,他应该留在她房里过夜才对。
现在懊恼那些都没有用了,就算结束婚礼后马上飞回台湾,她会不会回去还是个问题,他根本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没想到她的无故失踪可以把他的心情弄得这么糟,一个吻改变了很多东西,下意识里,他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了。
离开暂住的客房,严御臣板著一张扑克脸来到酒庄的宴会厅。
婚礼在这里举行,透过落地玻璃窗,美丽的葡萄庄园一览无遗,满园绿意暂时扫去了他的闷气。
“怎么了,严总,谁欠你几百万啊?”同学之一的苏泰亨打趣地问。
他们几个华裔子弟在耶鲁的求学过程中,大概同是黄种人的关系,友谊特别深厚,虽然现在已各据一方,但每个人可都丢下手边的工作来参加林茂达的婚礼。
严御臣看了好友的笑脸一眼,扬起嘴角。“上帝。”
他觉得老天在耍他,他不是多情的男人,也没那么容易对一个女人有感觉,对于蓝宁,他也是思索再三才有昨晚的热吻结果。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然而她呢?
她对他始乱终弃,一开始在他生日那天就乱吻他,现在他对她动了心,她却跑得无影无踪,让他连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
“如果上帝真欠了你几百万,那么祂是公平的,因为祂会还你一个颜如玉。”苏泰亨很有哲理的说完之后便暧昧的撞了撞好友的肩膀,猛使眼色。“有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来了,听说是新娘子的大学同学,还是纽大的校花。”
严御臣兴趣缺缺,校花通常名不副实。
“真是美得无懈可击。”苏泰亨还在啧声赞赏。“要不是茂达说这位美女已经预留给你了,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那么你就不要放过,因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严御臣想离开宴会厅出去抽根烟,抬眼的那一刹那,他愣住了。
秀丽的女人正款步走进宴客厅,她身著雪纺纱的白色礼服,明媚的五官淡妆轻点,柔亮的长发飘逸脱俗,唇边轻绽的浅笑像初荷般的动人。
“真的吗?是你说的哦!”苏泰亨喜形于色。“我要去追喽……”
“抱歉,阿泰,我后悔了!”他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苏泰亨,自己一马当先,大步走向佳人。
他坚定的走向蓝宁,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雀跃笑意。
现在上帝什么都没欠他了,果然祂有自己的道理,他不该太早下定论的。
他在蓝宁面前停下脚步,竟有股想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他努力压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专注的等著她回答。
他凝视著她,而她微微仰首,面对面站在一起对看的两个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十分相配。
“我是伴娘。”蓝宁迎视著他带笑的黑眸,同样目不转睛,她的水眸里掺著柔柔笑意。“你呢?”
他扬起墨黑的眉,终于牵起她洁美修长的手,无视于周围的眼光,自然而亲密的与她十指交握。“我是伴郎。”
从白天的婚礼到晚上的欧式喜宴,严御臣一直牵著蓝宁的手不放,没有人知道他们本来就认识,只当他们这对彼此看对眼的伴郎与伴娘进展火速,大伙在取笑之余也都乐观其成。
晚上在严御臣的房里,他已经把蓝宁的雪纺纱礼服给脱掉,两人热情的接吻,彼此都尝到对方嘴里的红酒味,他把她唇上的唇彩吃掉了,她的每一寸肌肤也都洒落他热情的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