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吻你。”她摇头否认。“我是在救你。”
“是吗?”他眯起眼睛,极度厌恶她的说词。
“本来就是。”她逃避他的眼神,顺便转个话题。“你刚刚突然发疯,差点打到我,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要不是她运气好,早挂了。
“我不想谈。”衣冠勤的身体,因为这突来的问句而僵硬。“我不想谈这件事。”
“可是——”
“我说了,我不想谈这件事!”他推开她站起来。“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谁说与我无关?”她也不甘示弱的爬起来,跟在他身边。“我们是朋友,本来就该——”
“去他妈的朋友!”他忽地一拳打在面前的大树上,重重地吓了崔红豆—跳。
“你……”
坦白说,她也很气。她一直把他当朋友,他却用粗话污衅他们之间的友谊。
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不可以哭,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在他眼前掉泪,可她就是忍不住。
该死!
衣冠勤也不好受,握紧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在树上发泄,他不想伤她,却老是做错事。
“我道歉,是我不对。”他猛地一把将她往胸口揽,怀疑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崔红豆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觉得他好难懂。
“我早说过,跟我做朋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偏要试。”仿佛能透视她想法,衣冠勤吻她的发际,无奈地责备她。
她苦笑,找不到话反驳。
他说的对,跟他做朋友,真的很难。
三天以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出口。
好不容易才从迷魂阵里闯出来,崔红豆快乐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却惹来衣冠勤不快的一瞥。
“瞧你的模样好像一个刚出狱的犯人。”他冷冷的嘲讽她。“和我在一起真有这么痛苦吗?”
他问她,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光芒,崔红豆来不及瞥见,只想抗议。
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痛苦,相反地,她觉得很快乐,但先决条件是他表现正常时,而不是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不跟你说。”她朝他做一个鬼脸,满脑子都是她的宝贝工具和她师兄的罗盘。“我们赶快绕回原地看东西还在不在。”不只工具,还有他们随身的行李,少了它们,寸步难行。
面对她的提议,衣冠勤不表示意见,只是加快脚步,表情更显冷淡。
三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回到原来的地点,并找到行李。
“太好了,工具都还在!”崔红豆高兴不已的捡起掉落在坡顶边的罗盘,宝贝似地捧在胸前。
“你师兄一定会很感动,你居然如此宝贝他送的罗盘。”衣冠勤在旁添加了一句,惹来她更夸张的吐舌。
“好用嘛!”这人讲话老是酸溜溜。“幸亏我们的行李都没有丢掉,可以不必下山,继续我们的路程。”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衣冠勤同意她的看法。他们掉落山坡再找路出来,已经用掉了不少时间,加上隆冬将至,天气越来越冷,唯有加快行进的脚步,方能确保这趟探勘之旅能如期完成。
他捡起包袱,不吭一声就往前走,害崔红豆一时会意不过来,差点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