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窗花哼着一支蛮好听的曲子,远远坐在柜台里,根本没有要和他塔讪的意思。
郑愿只好听她哼曲子。
听了一会儿;郑愿就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支曲子了。
他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
等他听完她哼的第二支曲子时,就已能完全肯定她哼的是什么地方的曲子了。
他在海上听过。
那一年他为追杀“花痴”敖天放和“血魔”项怒时,到过黄海中十几个岛屿,那里有许多渔民,来自东瀛扶桑。
他听渔民们唱过歌。他还记得东瀛歌曲那种特有的韵味。
他暗杀东海三神君前,曾在东海各处追踪了很久。他遇到过倭寇和浪人,也听他们唱过歌。他也记得那些歌的曲调。
满窗花哼的曲子,只可能源自东瀛。
海姬精擅忍术,她曾流落东流。满窗花难道也和海姬有相似的命运?
这里还有多少人,会唱东瀛的歌曲?
这安宁镇上的人,真的彼此不往来吗?
他们是真的彼此之间从不交谈,还是仅仅在有外人在场时如此?
他们如果在没有外人时,说话是用汉话,还是用扶桑话?
郑愿在心里叹息。
满窗花终于开始着他,和他说话了;“郑爷,一个人想什么心事呢?”
郑愿微笑:“我在担心。”
“担心?替难担心?”
“替你担心。”
满窗花吃吃掩口轻笑:“郑爷真会说笑话。”
郑愿叹道:“我不是说笑话。”
满窗花膘看他,好看的月牙眼里媚态撩人:“你真替我担心?”
“嗯。”
“担什么心?”
郑愿道:“我担心你的生意。”
满窗花道:“我的生意有什么好担心的?”
郑愿悠然道;“你自己一点没察觉吗?”
满窗花轻轻摇头。
郑愿道:“你看,喏大的倒也酒楼,居然只有我一个酒客,而且我这个酒客还是吃酒不用给钱的。你的生意糟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担心?”
满窗花朝他飞了个媚眼,轻轻笑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
“这人真是!我跟你说了,我不靠酒楼生意过日子。”
郑愿拍拍脑袋:“你瞧我这记性!”
满窗花又道:“而且,现在还早。上午的生意总是很清淡的。到了中午,来的客人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