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八个保镖在保护﹐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人凶杀﹖
我又想到﹐事情一定才发生﹐因为新闻传播还未曾来得及报道﹐也或者是有鉴于死者地位显赫﹐所以要暂时封锁新闻?
而更使我忧虑的是﹐这种事﹐发生在理性文明的国度﹐虽然轰动﹐总还可以照现代文明的方式来解决﹐而在那个国家﹐传统的、迷信、怪诞的、军事的种种影响太本﹐事情会向哪一个方向发展﹐全然无法作出理性的预测和猜度。
才一下机﹐就有人高叫我的名字﹐停机坪旁的空地上﹐停著一辆警车﹐我的名字是用警车上的扩音设备叫出来的。我向警车走去﹐两个警官跳下车﹐迎向我﹐向我敬礼﹐态度十分恭敬。
等我上车之后﹐两个警官才向我道﹕“卫先生﹐似乎全世界的要人都在等你。”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不知道他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们补充说﹕“我从来也没有见过那么多人集中在警局﹐光将军就有好几个﹐各种军种都有﹐还有特务系统的﹐有的直接来自皇宫﹐好家伙﹐每一个人都有手下带来﹐要不是来了猜王﹐看来这些人会把警局掀翻了。”
这两个人讲话有点无头无脑﹐我又问﹕“猜王又是什么人?”
他们吸了一口气﹕“猜王是降头师﹐是大国师史奈的得力助手。”
我一听得他们这样说﹐就大吁了一口气﹐知道温宝裕的求救已经生效﹐那个叫猜王的降头师﹐当然是史奈派来的。
史奈派出了他得力的助手﹐看来原振侠医生的面子不小。
我心定了一半﹐顺口问﹕“那么多人集中在警局﹐目的是什么?”
一个小伙子道﹕“都想知道案发时的情形怎样。”
我挥了一下手﹕“不是说﹐至少有两个目击者吗?”
警官回答﹕“是﹐可是怪就怪在这里﹐两个人在场﹐说法却全然不一样。”
我听到这里﹐不禁呆了一呆。这句话﹐很难使人理解﹐这也正是这个故事一开始时提到的两句话──是不是要从头说起才能明白?现在﹐故事已经渐入佳境了。
我想了一想﹐才道﹕“我不是十分明白﹐两个人在现场﹐看到的情形﹐必然是一样的﹐除非有人故意说谎﹐想隐瞒事实。”
两个警官道﹕“是啊﹐事情那么重大﹐又有在现场的目击者﹐结果两个人说的话不同﹐叫警方如何向上头交代﹖陈警官头痛极了。”
我一扬手﹕“他不应该头浦﹐他应该相信我的那个小朋友的话。”
两个警官听得我这样说﹐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望定了我﹐分明表示我的提议不可靠。
我有点恼怒﹕“你们别看他年纪轻﹐他有极丰富的神秘生活经验﹐而且﹐他和贵国一点关系也没有﹐根本不知道死者是谁﹐没有理由胡说八道。”
两个警官互望了一眼﹐支支吾吾了片刻﹐才道﹕“这……我们也不敢肯定﹐只是……事情有点怪﹐唔﹐卫先生﹐你的大名﹐我们久仰了﹐你听了之后﹐或者会有确当的结论。”
我心中大是疑惑﹐因为看他们的神情﹐听他们的话﹐竞像是温宝裕作为一个目击者﹐所说的话﹐是全然不可信的﹐怎么会有这种形。
我又问﹕“不是说有两个目击者吗?另外一个人是什么身分﹐他们又说了什么?”
两个警官神情犹豫﹕“卫先生不必心急﹐到了警局﹐自然知道了。”
我闷哼了一声﹐心中充满了疑惑﹐也无法作任何设想﹐因为究竞情形如何﹐我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只好生闷气﹐索性不再问。
约莫四十分钟之后﹐车子驶达目的地。
那是一幢相当大的建筑物﹐车子才一停下﹐就可以感到气氛的特异﹐可以知道在建筑物中﹐正有极不寻常的事在发生。
除了警员和警官之外﹐有穿著各种不同军种制服的军人在来回巡逻。在围墙外的街角上﹐甚至赫然有两辆褪了炮衣的坦克车在。
在这种国家里﹐两辆坦克车﹐有时﹐可以轻而易举地造成一场政变了。
我在下车的时候﹐忍不住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章】
照这阵仗看来﹐只要其中有一方面沉不住气的话﹐立时可以发生巨大的灾变。
我和两个警官一下车﹐就引起了一阵紧张﹐两辆军用吉普自不同的方向迅速逼近﹐几乎没有撞上我们﹐车上各有军官在叫﹕“可是找到了新的证据?”
那两个警官大声回答﹕“不知道﹐请让开些﹐卫先生是重要人物。”
车上的军官都不怀好意地斜眼望著我﹐我不和他们的目光接触﹐迳自进了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