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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过守卫耳目不过尔尔。 真正让他为难地是,他并未来过上官麻,不知上官灵居于何处的。
他在长廊拐脚处略迟疑了一下,便听见身后有人断喝了一声,
“谁?”回过头来,看见一张熟悉地脸。
他曾见过这个人,在昔日出搜身毒时,骑亭尉薜植麾下的骑军中,虽叫不出名字,却确实是见过的。
什么时候,他从骠骑军调到期门军了呢?
侍卫见了是他,吃了一惊,口吃唤道, “皇长子……呢,不,太子殿下。”
“看见什么了?”那边,他的同伴喊道。
“没,看错了。 ”他见了刘陌的噤声于势,便敷衍答道。
刘陌的面上淡淡有点红,问道, “上官灵住在哪儿.?”
那侍卫便怔了一怔,不过,他们期门军奉命守护未来的太子妃和齐王妃,却没有说将太子算在被防护的范围内。 便答道, “在右手的那座新楼里。 ”
刘陌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留那侍卫站在原地,慢慢想着,太子殿下莫不是心慕佳人,难耐相思,特意来样望未婚妻来了。
他噗嗤一笑,摇头而去。
一对有情人相聚在这凛凛秋风地日子里,不是一件很美丽的事吗?
只是可惜了那个身毒女子,一腔幽情错付。 他至今仍记得,那个女子笑起来的时候,妮媚的模样。
尚未近竹楼,便听见一阵琴声,错落有致,婉转悠扬。
刘陌的娘亲和妹妹都是习琴的,惜乎天分问题,似乎都学不拿手。是以刘陌听过的琴声不多。
弹琴地女子,身影是极娴静的。 淡淡的一个侧影,柔美动人处,犹如静水落花。
刘陌绕过了重重守卫,来到上官灵窗下,瞰着一队侍卫巡逻而过,轻轻的敲了敲上官灵的窗。
琴声一滞,过了半晌,复又响起。
窗棂轻轻的,又响了一下。
上官灵怔得一怔,停了琴,起身来看。 却不料,见到那个绝不会想到见到的人。
“太子殿下,”她小声惊呼,连忙捂了嘴,看了看四周,方急促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怕惊动了旁人,将声音放的极低。
他示意她将窗子拉开,翻身进来,惊险的看着那队侍卫又巡逻过来,吸了口气,道, “想过来。 就过来了。 ”
“殿下。 ”上官灵双目圆睁,道, “你是大汉储君,一言一行,都要注意的。 ”
她昔日远远望着刘陌之时,刘陌一直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太子,笑容温和。似乎对每个人都很亲切,底子里却是一片疏离。
却不料,如今见了。 却是一派生气勃勃的模样,仿佛。 只是一个这个年纪地孩子。
刘陌盯着她一会儿,忽得朗朗一笑,道, “若如此,灵儿如今对我说地话,似乎也不合规矩吧?”
上官灵窒了窒,她虽被钦定为太子妃,但到底尚未完婚,如今只能算是官眷的。 用如此的语气对一国储君说话,的确不合规矩。
但是。
面对着一个忽然出现在她闺房里的一国储君,她如何摆的出那些该有的合乎规矩地礼仪出来?
“小姐?”门外,侍女初晴听见了动静,扬声问道, “有事么?”
她连忙答道, “没事。 你先下去吧。 ”
明明。 待在她闺房的,是她的未婚夫婿,便真地被人见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她却不自禁生出一种心虚来,生怕被人瞧了去。
刘陌却好整以遐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应付婢女的问候,含笑道,“我在外面听灵儿的琴,自然是好的,”至少,比他的娘亲和妹妹好,他想起那比弹棉花好不了多少的琴声,因了是他放在心里的人,他愿意一直一直听下去。
“只是,听起来却有些空浮。 ”他抱胸道, “为什么?”
上官灵沉默了片刻。
因为对前程一片茫然,所以心境空浮。 只是,如何能说?
她慢慢的低下头去,感觉脸一阵一陈地发热。 她不是不曾与这个少年面对面的说过话,只是,换了一个身份,那感觉便截然不同。 只觉得那些理智全部被羞涩压在下面,牵着衣角,慢慢道, “殿下你……”眼角余光却瞥见少年的脸也慢慢红了一些,愕然了片刻,不由哑然失笑。
原来,不独是她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