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眉山程氏没关系么?”陈恪有些失望道。
“当然有了。若没有程家的帮衬,他怎能把玻璃春,从原主手里抢过去?”李简一脸理所当然道:“毕大官人是宋夫人的表哥。”宋夫人是程浚的妻子。
“原来如此……”陈恪缓缓点头:“毕家生意如何?”
“天下名酒泰半在蜀中,竞争自然激烈。但第一个档次的雪曲酒、剑南春和泸州窖地位超然,不受什么影响。争抢主要集中在次一档的汉州鹅黄酒、荣州琥珀酒、眉州玻璃春、郫-县郫简酒、临邛临邛酒上,这五家皆以市民消费为主,所以都用平价走销量。谁家卖得最好不清楚,但卖的最差的是眉州玻璃酒无疑!”
“什么原因?”
“毕明俊是个外行,还喜欢作威作福、苛待工人。酒场里的雇工,期满没几个再待下去的,结果‘玻璃春’的酒味越来越差,要不是仗着专卖,怕是早就关门歇业了。”李简摇头叹气道:“可惜呀,可惜。”
“我们对他们有何影响?”…;
“影响是有一些,但不会太大。”李简想一想道:“因为我们不走店铺,而是卖原酒给各地酒商,由他们分销出去。且咱们每年产量不到十万斤,这样分到各地还能有多少?影响不到那些专区专卖的榷商。”
这种陈恪精心设计的销售方式,目的便是避免对某一地区的官营酒业冲击太大,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正是得宜于这种方式,黄娇酒场才顺利的发展壮大,直到发生这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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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简已经有些明白了,脸色难看:“莫非是他们在下黑手,咱们没碍着他们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陈恪险些把木勺掰断,目光冰冷道:“看到好东西就眼红,这是官崽子们一贯的操性!”
“地方进贡什么,可是京里大官们说了算的,程家有这么大本事?”
“地方官不报告,京里怎知道蜀中眉州有黄娇酒?”陈恪嘲讽笑道:“莫非你真以为,不到三年功夫,黄娇酒就成了剑南春、雪曲酒那样的天下名酒?!”
“怎么会呢,我有数。”李简道:“论名气,充其量也就是和琥珀、玻璃、鹅黄差不多。”
“我问过我爹,在汴梁,根本没人知道这些所谓的蜀中名酒。”陈恪声音低沉道:“不是有人作梗,我们怎么可能‘荣登贡册’呢!”
“啊……”李简脸色惨白道:“你是说,是程家在对付我们?!”
“只是猜测而已。”陈恪有些气愤瞪他一眼:“就把你唬这样了?”
“我们小门小户的,怎么跟程家斗啊……”李简腿都发颤道。
“谁说一定是程家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简掏出帕子擦汗道。
“就算不是程家又怎样,”陈恪叹口气道:“你这个熊样,怎么跟人家斗?”
“不是程家,我就不怕,”李简强笑道:“别说在眉州,就是在整个川蜀,程家都是有数的豪强!要真是他们家,我们还是乖乖待戮得了。”
陈恪真想骂他一声‘放屁’,但妄逞口舌之利,除了破坏彼此关系,改变不了任何事。他吐出长长一口浊气,道:“你还得去县衙,找宋大令要公文看,记得封上五十两银子捐给县里!”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
“这么多钱?!”李简肉痛道。五万块钱就为看张文书,已经超出常人接受的范围了。
“是为了试探!我们拿出这样诚意,不管对方是贪官还是清官,都会通融方便的。”李简淡淡道:“如果还是不给看,就说明这文书有问题了,我们的生机便在此!”
“如果给看呢?”
“给看也不会亏。将来我们想让朝廷通融减免,还得靠大令全力相助,得借机好关系啊。”陈恪叹口气道:“你要是舍不得,这钱就从我账上扣。”
“不用不用,哪能花你的分红,还是从公中出吧。”李简摆手道。
“不必客气,这时候,共度难关最重要。”陈恪笑笑道。
“……”两人正要往外走,李简突然:“我们能拗得过官府么?”
“如果是别的朝代,自然想都别想。”陈恪淡淡笑道:“但这是大宋朝啊,虽然也有黑暗,但总之比别的朝代干净得多。”
为了提振李简的信心,陈恪又把才从长辈那里听说的事情,讲给他听:
“那日得知此事,我寻思着两眼一摸黑,终归不是办法……咱们这贡品中的小字辈,最快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