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满懂事的嘛,还会放手。”
“嗯,不过这里,会痛。”凌宇捂着头脏位置,眼睛定定的望着她。
于非飞被他望得有点不好意思,忙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你家老爷子真坏,误人姻缘。”
“也不是,其实,我知道他为我好。我想,我跟她也不太适合。”他叹口气,重重的靠到椅背上。“我觉得,我不会照顾人。有时她使性子,我会觉得烦。我想我很难专心去对待一个人或事,就像以前我想学金融,现在也没兴趣了。”
“为什么?”
“因为老爷子反对。他在建筑界有点地位,尤其是在建筑结构方面,他很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我改读建筑。可惜我志不在此,我对这没兴趣。”
“志不在此你又去学?”
“我主要是,不想让他失望呀。其实他除了对我严格点外,其它也没啥。我从小很崇拜他,如果他真要我去做,那就做吧。反正,我做什么都没关系。只是对做自己没兴趣的事,很难会有好成绩出来。这几年,我但求稳打稳扎就算了,那像戴工,一直扶摇直上,抹红了多少人的眼睛。”
于非飞皱眉,怎么有人能如此轻率的对待自己的人生呢?“凌宇,你这人很矛盾!”
“啊?”凌宇侧着头,疑惑的问。“我哪矛盾了?”
于非飞叹气,眼睛悠悠的望着前面挡风玻璃。外边汽车扬长而过,只留下尾灯星星点点,没一会连那点光也淹没在漆黑中。这么多人来去匆匆,有谁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转过头,夜色中那双眼珠闪着坚定的光芒。“你活得很矛盾。你的女朋友,因为你的家人对她不满意,加上她欠缺自信,选择放手了,但你有没有试过努力去挽回,去改变她,让她有自信!你说你喜欢金融,但你家人想你学建筑,于是你就妥协了。为什么你不去争取学自己喜欢的?好吧,既然你决定放弃了,做建筑也没所谓,那为何你不尽全力去做?你的人生,难道是为别人而活的吗?你都不用为自己负责的?得过且过就是你的人生态度?”
于非飞的一席话,让凌宇震惊了,从没有人这么坦白的告诉过他,该怎样对待他的人生。这些年来,他以为自己很快乐,生活得随性,因为随了老爷子的愿,所以即使工作没做得很出色,他也奈他不何。爱情走了,他相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偶尔拍个散拖也行。反正日子都这样过,同龄人当中,他已经算不错。可是,每当夜深人夜的时候,他会觉得空虚,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空白,再过十年,回首过去恐怕也找不到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来。他以为没人看出他的郁结,如今竟被这个外貌不算出色的女孩一语道破,他,真的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于非飞,原来你还满懂得说教!”
于非飞翻翻白眼,“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突然的转变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每当想起他这句呢喃,她都想笑。你说为何这人总是如此不正经?明明她在正经地说着人生大道理,他还可以开玩笑。突然发现他竟能如此轻易就闯进了自己的生活,星期六晚上才见完,星期天又出现了,他们见面的频率,可与情侣媲美。他的到访,最高兴的莫过于方女士。这人哄女人的本领很高,老是逗得方女士哈哈大笑,可堪称师奶杀手。从不知道自己老妈也有娇羞的一面,每当方女士掩着嘴“哦呵呵”地笑的时候,她跟于大同只能相对俩无言。
不知是西柚减肥法的功效了得,还是她的忍耐力强了,短短三天时间,她竟然轻了三斤,小腹好像平坦了点,她觉得很欣慰。不枉她晚上饿得死去活来也忍着不吃其它东西,原来只要有恒心,铁柱真的可以磨成针。
大鸟周六晚之后没再露面,收到他的短信说要出差,她没有回复。不在也好,可以乐得清闲,不用再有人来烦她。只是每当静下来的时候,她脑里想的念的总是他。她曾检讨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小气了,或许吧。有时她想,他们还是当邻居比较好,斗斗嘴说什么都可以,无论说得有多过份,起码不会真的生气。不过,邻居好像不能亲吻的吧?忆起那晚的吻,她的心还会悸动。曾经几次忍不住想复短信给他,最终还是忍住。
时间就在难忍的挨饿减肥以及对他的反复唾弃反复思念中度过,偶尔凌宇那家伙会来添乱跑跑场,不过为免让方女士中毒太深,她拒绝了几次他要来蹭饭的请求。那家伙还状似心碎的说,于非飞,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没发现我在追你吗?于非飞只当他在喷嘴,就让他自己疯个够。
又一小周末,还没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开始骚动。早上回来时,他们聚在一起商量晚上的活动,好像是到魏征同学家吃火窝。小咪同学问过她要不要去,她拒绝了。没心情,加上还在减肥,她不想前功尽费,还是回家吃方女士特制的爱心晚餐算了。小咪问她最近是不是瘦了,因为她的腰腹很明显的平了下去。于非飞点点头,举起5根手指头,小咪同学吃惊的咬着手指,她再用力的点点头,小咪兴奋得跳起来。
为何她瘦了5斤,自己都没感觉,而小咪却这么高兴?唉!
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魏征小同学怯怯的走过来,站在她的四方小围城旁边左磨右磨,久久不说话。
“怎么了?”见他忸忸怩怩像个女儿家,于非飞都看不过眼了。以前看见漂亮的男孩子总想逗一逗,现在怎样都提不起劲,真的越活越倒退了。
“非飞。”魏征偷偷瞄了她一眼,在看见她圆圆的大眼瞪了瞪后,又羞怯的低下头,声音细若蚊鸣:“晚上……到我家吃火窝,你……不去吗?”
于非飞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一双眼珠儿转呀转。印象中自从那次在他面前出过糗后,除了工作上的需要,她都没怎么跟他说话。很奇怪,他每次跟她接触,都娇羞成这个样子,活脱像个小受般。
“你想我去?”她试探性的问,魏征轻轻的点头。她好奇:“为什么?”她何时变得这么重要?
他考虑了很久,两腮竟渐渐泛起了红霞,语气却无比坚定:“就想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