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姗,是我。我得赶到医院去。但既然我醒了,我就想确定你是不是也醒了。我不希望你迟到。”
“噢,强生!”她嘶声喊道,“昨天晚上真是可怕——。
“那是自然的。好吧,我得走了,院里还有个急诊。待会儿再去接你,再见。”
“等等!”她说,但却迟了。他已挂上了电话。
姗曼莎放下听筒,等待那胎儿再次开始跳动。她目不转睛的直直看着钟。过了一分钟,很快又过了五分钟,可是它仍然没有动静。她把手放到肚子上,也是毫无感觉。这下,姗曼莎终于重新打起了精神。她站起身子,拉开窗帘,迅即使晨光泻进了一屋。
她走到衣橱边,匆匆穿上衣服。整理的事可以改天再做,只要她一住进医院,她就安全了,届时,疼痛、呕吐都再也不能阻止她。
住院手续和7 天前的那次完全一样,除了这次感觉较为费时外,她的房间准备好后,再没有一名办事员护送她上楼。一位肥胖的老太婆躺在最靠近门那张病床上。她发出呼呼的鼾声,似乎全未受到她身上那许多滴管的干扰。
7 点15分,一名护士走了进来,通知姗曼莎说,手术室已准备好。
姗曼莎爬上了一张可以调整高度的手术台。那名护士把推床推到一边,再打开一盏明亮的聚光灯,使灯光对准了姗曼莎的腹部。
她的产科医生蒲里查大夫倒着走进手术室,以防他那双干净、湿淋淋的手碰到门。他弯着手肘,而水从弯曲处一滴滴的滴到地板上。
“你好吗?”他看着姗曼莎问。
她点了下头,并用嘴型也向他问了声好,心中祈祷他能快点动手。
护士提起姗曼莎的长袍,把它卷到她的胸部,再用一条无菌床单盖住她耻毛上的整个部位。“感觉会有点冷。”说完,她又用一种立刻起黄色泡沫的杀菌剂清洗姗曼莎的肚子。几分钟后,她用一块消过毒的干布擦干泡沫,再把碘酒洒在那个部位。
“好啦,我们准备开始了,”医生说,“我会一面做、一面解释,姗曼莎小姐,这样,你就不至于突然吃惊。”
“好,”话一出口,姗曼莎的头部便开始疼痛,“你能快点吗?我觉得不太舒服。”
医生把手术用具台拉了过来。“首先,我要用几条毛巾盖住你的肚子。”他用四条毛巾排成一个四方形,留下中间一块皮肤露在外面,胎儿突然蹦蹦动了起来。姗曼莎紧紧闭上眼,以忍受脑中急增的压力,请快一点,她心想。
她的医生也注意到了胎儿的活动。“好一个爱动的小家伙。”他自言自语地说,然后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触她的子宫。
“好,现在,姗曼莎小姐,我要麻醉你的腹部。”他拿起一根装满麻药的钉筒。“你会觉得有点痒痒的,”他一面说,一面把麻药注入她肚脐下面。“说不定还会觉得很热。好啦,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不但护士,就连医生也没发觉姗曼莎突然张开了眼睛。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那根针上面。姗曼莎翻起嘴唇,露出牙齿,虽然神志有些惚恍,但表情却几近凶暴。她的寂然不动,呆滞的目光愤怒地凝视着天花板。
“再忍耐一会儿,”医生说,“现在,我要给你打前列腺素了。”
事后,那名护士回忆说:在医生正要把注射筒插到针上时,姗曼莎喉咙中所发出的就像是狂犬对人狂狺狺的声音,医生朝那怪声的方向瞥一眼,而在看见她的凶猛表情时,吓得手足都僵住了。
“姗曼莎小姐……”
他话才一出口,狰狞的姗曼莎便尖吼一声,同时猛一甩左手,把医生打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她刷得坐直身子,目眦尽裂地瞪着他们后方,并像野兽勃然大怒的狂喊道“不要!”她又猛力拔下插在肚止了的针筒,把它摔到墙上,砸了个稀烂。
护士急忙向她冲来。“嘿,小姐,你这是——”
她话没说完,便被毒辣的反手一掌打了个四脚朝天。姗曼莎拔下身上的滴管,扯开无菌床单,又踢掉膝带。把两足转到手术台一边。医生张着大口,心惊胆战地直向后退。姗曼莎双手抓住手术用具盘,使劲把它扔到了半空中,然后再跳到地板上,猛冲出回旋门,力量大得把一个枢纽都给撞脱了。
姗曼莎冲进了她的病房。脱掉长袍,匆匆换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