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兹明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继续道:“缩减配给的安排是,贝利亚委员同志作出的安排。”
“哦?!”盛杰听说是贝利亚的安排,有些吃惊。
“是的,沃斯克列先斯基同志。这是贝利亚委员同志的安排,他说这次莫斯科很有可能会遭遇到和列宁格勒一样的可怕围困。我们必须做好被敌人长期围困的准备,所以要从现在开始囤积必需的一切资源以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危机。因此,配给也就从原先的五盎司下降到了现在的三盎司。情况就是这样。”
听着库兹明娓娓道来,周围的人群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好像理解了政府为将来做准备的举动。盛杰却不这么认为,库兹明的理由乍一听似乎好像很有道理,但仔细的分析一下却漏洞百出。第一,作为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成员之一,贝利亚似乎有这个资格发布这个命令,但是却有些越权之嫌。因为改变配给分配额度的命令应该由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名义发布,而不是由其中的个人来发布命令。第二,就算贝利亚是在向下下达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命令,但是之间的跨度好像有点过大,毕竟对于莫斯科的一个二级区来说,这个命令应该是由莫斯科卫戍司令阿尔吉尼耶夫中将或者莫斯科市市委书记谢尔巴科夫来下达给齐利巴克夫会比较妥当一些。不过盛杰并没有点破这两点,他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手令呢?”
库兹明一愣:“手令?”
“是啊,贝利亚同志的手令啊!”
“这……”库兹明开始犹豫了。
周围的人群又开始起哄。
库兹明眼珠子转了几圈,忽然变得硬气了起来:“很抱歉,您只是一个军官,市内供给好像不属于您的管辖范围。您的职务恐怕不适合来过问这些问题。”
这下轮到盛杰傻眼了,的确,刚才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他的处境反而有些尴尬。
“那么我能不能过问呢?久济诺鲍里斯&;#8226;库兹明同志?”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带着圆眶眼镜的中年人绷着脸,背着手走了进来。
库兹明咂巴着嘴,略显紧张的回答:“当然,当然可以,书记同志。”
谢尔巴科夫没有理会他,反而转头对盛杰致意到:“您好,沃斯克列先斯基同志。”
“您好,谢尔巴科夫同志。”盛杰也礼帽的回礼。两人在大本营里见过好多回,还时常在一起吃晚餐,因此交情不错。谢尔巴科夫这个人非常正直,和他外表的清秀不同,他是个很硬气的人,只要道理在自己这边,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
“我们的作战部副部长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在城里转悠啊?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可是忙的不可开交哇!”谢尔巴科夫调侃道。
“呵呵,斯大林同志说我刚从前线回来,给了我半天的假。所以出来溜达溜达。”
“要不我陪你一起走走?”谢尔巴科夫背对着库兹明向盛杰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这事情先不要管,离开这里。
盛杰心中明了,这种闲事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管,于是点头到:“好的,一起走走吧。”
谢尔巴科夫吩咐下属负责疏散人群,解决这里的事情。然后和盛杰并着肩向站台走去。
“这两个家伙是贝利亚的人,我们现在不合适去在这里触他的霉头。”
“什么意思,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管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贝利亚这条毒蛇的獠牙让大本营里的人都逐渐的发现,了解。然后让斯大林同志亲自拔去这颗卡在我们喉咙里的骨头……”
“让斯大林同志亲手拔掉……”盛杰喃喃的低语着,原来谢尔巴科夫并不是像他平时一样与世无争,老好人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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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风雪莫斯科(上)
盛杰在谢尔巴科夫的陪同下,在中午午餐之前,来到了大本营。两人在餐厅里遇到了华西列夫斯基和阿尔吉尼耶夫。
“今天要召开最高会议,我们都要参加。”华西列夫斯基见面第一句话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了盛杰今天的会议议题,“要讨论关于莫斯科城防的问题。”
匆匆用过午餐之后,盛杰就随着三人一起前往会议室。会议室内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包括莫洛托夫、伏罗西洛夫、布琼尼、布尔加宁等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成员在内的大部分党内最高领导人都列席参加了。
谢尔巴科夫用手肘捅了捅盛杰,朝会议桌的左边努了努嘴。盛杰转头看了过去,原来贝利亚坐在那里。这个在夹鼻眼镜后面长着一双鼓泡眼,头顶微秃,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的苏联内务人民委员正端坐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在翻阅手中的什么文件。
看着他那令人厌恶,令倍受其害的人们感到无比阴森可怕的嘴脸,盛杰联想到了有关他的一些传闻。这些传闻是关于他是如何当上苏联内务人民委员的。当然那是没有经过文件资料证实的传闻。况且,有关贝利亚生活的材料保存下来的极少,尤其是他“高升”之前的材料。这个人收集了大量有关每一位多少有些影响的国务活动家的案卷,据传,甚至包括斯大林本人的案卷,他十分清楚证据和证人的价值。那个传闻的说法:斯大林无限信任贝利亚。当有人谋杀领袖的时候,贝利亚曾用胸膛作掩护,并迅速收拾了刺客。这件事发生在斯大林在里扎湖休假期间。当时曾有人猜测,谋杀事件只不过是一次化装舞会,结果造成对一些“化装人”的流血镇压,贝利亚巧妙地利用了斯大林的多疑症……但是,没有人敢揭穿这个骗局,哪怕只是将其暗示给斯大林。因为这样做无疑是对斯大林的致命侮辱,有损其尊严。于是,这场闹剧被冠之为“英雄行为”成为贝利亚非凡仕途中的一块奠基石。
这个家伙的卑鄙让人胆寒。上台之初,他首先宣布:“清洗”该结束了,应当干些正事了。这些话使许多长期生活在恐惧之中的人们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但当时很少有人能想到,贝利亚只是稍稍松动了叶若夫紧紧套在他们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