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询问,教她正打开医药箱的手,顿了下。
“不能告诉我?”
摇了头,她取出箱里的夹子、优碘与棉花,沉默地为他处理伤口。
“怎么不说话?”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眉心蹙起。
“我不知道怎么说。”她动作轻柔,为他处理伤口。
“不知道怎么说?”他皱眉,“总共借多少?”
“三百万。”不想骗他,她坦白以告。拭去臂上的药渍,见伤口较昨夜已更为好转,她松了口气。
“三百万?”他浓眉再拧。这样的数字,他从不看在眼里,但对她而言,却是一笔钜款,“跟谁借的?”
“地下钱庄。”她拿起沾有优碘的棉花,擦拭他的伤门。
“地下钱庄!?”他大惊,“你怎会跟地下钱庄借钱?你不知道他们是在放高利贷吗?你怎会这么傻!?”
“我……我没办法,当时只有他们愿意借钱给我们。”她眸光暗下。
“没办法?”他皱眉,“怎可能没办法,你只是一个工读生,日子又过得简单,不可能会需要三百万。”
“……”低着头,她继续为他伤口上药。
“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贪图享乐,积欠大笔卡债,才向地下钱庄借钱周转,我不可能相信。”一身朴素、单纯可人,又会在休假日到养老院,陪伴老人家的她,不可能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生。
“我也不是。”他的信任教她沉重的心情,顿然轻松许多。
“那为什么你会……等等,你刚说‘我们’?你跟谁?”微眯黑眼,他盯看她的眸。
“她……”摇头,她不想说太多,“不说那些了。”拿起茶几上的纱布与小剪刀,她想替他做最后的包扎,但,他收回了伤臂。
“怎么了?”她不解,抬眸望他。
“不必。”敛去眸里异光,他淡声道,“只是流了点血,不必包扎。”
“可是那伤口看起来很深,一定要包扎!”她惊声道。
“没划到血管,死不了的。”
“是不是我动作太慢,你生气了?那我会改的,我会尽量快……”
他摇头,抬手制止她末完的话。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包扎?”
“你真的担心我的伤?”见她点头,他甚感满意,开出交换条件,“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她就不能有所隐瞒。
“你——”见宫权为了得到答案,而不顾自己的伤臂,她微微愣住。
他不该如此轻匆自己的伤势,更不该以此为条件,逼她回答任何问题。
难道,他不知道万一伤口恶化,到时候,吃苦受罪的会是他自己
“还不想说?那就算了。”瞥看她犹豫的眸,他起身,作势欲走。
“不,请等等!”看他似就要上楼,她急声喊他。
他的伤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不能让他就这样生气走人,也不能让他这样轻忽自己的伤势。
意料中的回应,令他唇角一勾,收回迈出的步子。
“愿意说了?”他回眸望她,等着答案。
“是。”深呼吸,她仰颜凝看他黑亮的眼,“只要你不要再拿自己的伤口开玩笑,那,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那很好。”得到肯定的答覆,他眼底有了笑,“我要知道你欠下债务的一切前因后果。”
“好,但是,我要先包扎好你的伤口。”这是她唯一的条件。
“成。”藏住眼底的得意与算计,宫权重新在她身边落坐,万分合作的将伤臂交给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