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久,庆王爷才说:“出去旅游嘛,不用搞那么隆重吧!还戴什么佛珠?”
黛玉意味深长地笑笑:“戴十字架他就没意见了。。”
探春放下手中的茶,道:你们都错了,到山林探险嘛,我会戴块肉做护身符。
原来自从抄家后,贾政贾赦丢了官,每日在家著书卖文维持生计,其他小辈的爷们儿虽没什么本事,可是生活逼迫,也纷纷走出侯门找吃食去了。史太君深感皇恩不在,生活艰难,眼看着甄大人偷偷替他们留下的一点东西说话就要用完了,一急,急出个办法。老人家深知,人若成名利则来,名利不分家,干脆豁出老本儿下个大赌注,倾尽自己所有梯己,去了一趟高丽,整了个容——这一段在前面讲过,且说凤姐儿带着奶奶出去,带个姐姐回来。老太太回来后,就让凤姐招呼着开了个博客,大名就叫“芙蓉史董”,狂贴照片,配以文字,大肆宣扬老太太美容养颜之法——大家都知道老太太诗歌极会享受生活的人,平时没事儿就爱收集这些美容的小资料。结果不出三天,博客点击超过十万,一星期就暴涨到二百万,博客一时火得烫手。史太君火了之后,果然名来利随,多家化妆品公司还有美容院都请她做形象代言,还有剧组来找她,说是要拍电影,女二号。很快,贾家一夜之间殷实起来。
张小泱一动不动听三太爷讲个不停,从媳妇谈到柳三遍,又从柳三遍谈到李师师,从李师师谈到柳如是,从柳如是谈到赛金花,还说什么赛金花长得好看,李师师说话河南味儿太重,再美的女人,一张口就是“恁弄啥,中不中”就大打折扣……张小泱听太爷说得天花乱坠,心想三太爷小时候受得都什么教育啊。
谁都知道中国人口众多,但是这个“众多”是个玄虚的概念,当你登上了火车,才知道什么叫多。那人……巨多。忒多。贼多。奇多。赛多。丫人真多。中国的几节火车皮,能装下好几个欧洲小国。都说宰相肚子能撑船,宰相肚子大,可火车能拉满满一车宰相。
黛玉在厨房门口看三个男生忙得团团转,不知怎么插手,便问:有我能帮忙的吗?张小泱转过身来拎条大鲤鱼一脸肃色:搭把手,鱼杀了。黛玉吓一跳,宝玉忙说:你干吗呢!我林妹妹干得了那个?张小泱将鱼扔到案子上,说:开玩笑,怕林小姐闷得慌。
风平浪静。还是风平浪静。张小泱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当他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老爹时,却见老爹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心想这是怎么了,放着儿子不教训怎么还盹上了?张了好几次嘴才说出一句话:爹,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黛玉说,就是一个把结婚当饭吃的女人嘛,没什么意思,还有其他好玩的没有?张小泱连说有有有!下面这段故事在《史记》和《汉书》上都有,叫“鲁仲连射书救聊”,说的是齐国要从燕国手里夺回被占的聊城,结果久攻不下,齐国义士鲁仲连就修书一封,用箭射给城墙上的燕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着,来到一处画舫,正是之前黛玉和卫若兰结怨的画舫,大家都坐了进去,张小泱接着说:鲁仲连终于说服燕国放弃聊城,撤兵归燕。都知道晏子张仪蔺相如是出了名的会说,可人家鲁仲连也不含糊,那话说的不得不让燕将退兵,自古齐鲁多贤士,这话一点不假。众人唏嘘,张小泱不为所动,继续说:“还有一个人,很牛,叫傅斯年,字孟真,是著名的历史学家、教育家、五四运动的北大学生领袖、历史语言研究所创始人、北京大学代理校长、台湾大学校长,有人评价说没有孟真,就没有台大的辉煌,还说孟真之于台湾大学犹如蔡元培之于北京大学,这先生在蒋介石手里做国民参政员的时候,上书弹劾孔祥熙和宋子文,将这两位行政院长先后赶下台,轰动朝野。现在光岳楼东关街上还有他的陈列馆呢,有机会要去看。——还有两位大人物,一文一武,文是季羡林,武是张自忠,一个国学泰斗,一个爱国名将,够劲儿吧?
众人听了,点头不止,黛玉说:“这些人都听说过,只是不知道籍贯,原来都是你的老乡!今天是长见识了,没白来。”张小泱一脸认真,说:“还有一位人物,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大家忙问是谁,张小泱说:“话说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这东昌府还出了一位伟人,此人姓张,名小泱,系——还未说完,被众人按下痛扁,不表。
几天后政老爹回到府中,大皇帝陛下果然仁慈,只革了老丈人和内伯的公职,被没收的财产除部分珍贵物件充公外,其他的都归还贾府,像什么高压锅,保温瓶,天子还说:钱没了,日子还得过。一家人劫后重生,欢喜不已,只是想起元春,不禁叹气,然而事情发生了,再难过也没有用,只能怪元春命不好了。
雨村带警察来时,只见书院里乱得战国似的,然后看到了地上的张小泱,然后救护车呻吟着飘过来,压住了警车的歌声。书院外行人纷纷驻足向里张望:嚯!今儿书院什么节啊这么热闹!警察看着天使们把张小泱抬上救护车,呼啸而去,面面相觑,然后看着雨村,道:老师,我们不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只逮活的。雨村面色苍白,大汗淋漓:这这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这算!
宝玉黛玉目睹全过程,宝玉手里的风筝被捏得面目全非。
刹那间这个春天模糊起来,这个世界清晰起来。
张小泱自杀了。
书院把消息封锁起来。 。 想看书来
一 林妹妹之引
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经历一番青春校园故事,故一日忽念及当日同窗旧友,思来朝夕相伴数载,情深意长,然今皆各分东西,奔前程而去,苦苦相思而不见,宁不痛杀!故细细拣起旧人旧事,而撰此《砖头记》一书也。
你道此书何以“砖头”命名?看官请听:原来作者家中有一祖传临清官窑雕花砖,那砖头非建筑房屋所用,只为收藏爱好者把玩,制得古朴雅致,精美异常,只有一部宽屏手机大小。作者年幼时,顽劣异常,常将那砖头拿来戏耍,乃父发现,每每一通厉声斥责,小儿吓得肝胆俱裂,又不禁纳罕,以为这砖乃神物也。纳闷数年,乃父才于一月黑风高夜将这砖头之故事讲给他听。
原来作者祖上君成公,性格潇洒,举止*,自幼喜读书,稗官野史,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无所不读,闲来信手为文,亲朋同僚便争相传阅。你看此公旁学杂收,似乎只有些歪才情,其实不然,君成公经济仕途也甚得意:官至兰台寺大夫,爵封西齐侯。当时世人皆知此公秉性刚烈,嫉恶如仇,生平最恨那些腐儒陋宦:饱读诗书却呆头呆脑,满口之乎者也,毫不知灵活变通,实实百无一用也!更可恨读书而宦者,非衮衮之公,则奸佞妄臣,不仅无用,反而贻害流毒不浅!公常痛快一骂,撰文讨之,口诛笔伐,言辞激烈,故人又称“烈侯”。
且说烈侯在江北东昌府任巡盐御史时,逢天子沿京杭水道南游,幸东昌府,烈侯奉命陪驾。天子雅兴,于光岳楼对题匾额,烈侯巧言妙对,谈吐机智,于是龙颜大悦,恰前日过临清州,州尹贡新制宝砖两方,天子即赏予烈侯——即作者家传宝砖是也。
天子龙颜大悦之际,笑曰:天下文人,莫不及卿!素闻卿不但文采飞扬,才思敏捷,且性格直爽,刚正不阿,朕不胜欢喜!今赐此砖,尽可将那腐儒陋宦——劈杀,有先斩后奏之权!天子本是笑谈,但金口玉言,于是一块破砖便俨然尚方宝剑也。更可喜烈侯不负皇恩,当真下死手劈过几人,第一位是当时一大儒,传闻当时血溅三丈,几乎不曾将那人挂了。那大儒抱头大哭:尔等粗人!枉读诗书!下此毒手!劈我老儒!烈侯听此顺口溜,再怒,闷头又是一砖,那大儒方不敢言语;后又在大考之时,于考场劈一主考官,人心大快,从此烈侯名声大振,一个老头儿一块砖,吓得天下读书做官之人胆战心惊。
烈侯辞世,人去,砖还健在。不知过了几世几代,及至作者入学,父捧砖告之:现法制社会,这砖头再没有劈人脑袋的道理,可祖训勿忘,今将此砖给你,时时带着,警醒你勿失祖风。
今以砖头命名,盖因此砖常随作者左右,每写如此文字,必有此砖相伴,作镇纸之用,此砖实是此书之见证也;其二,作者才思有限,加之现在出书成疯,书名泛滥,一不小心,便取得俗了,于是不再费心臆造书名,索性就砖命名——砖头也罢,石头也罢,止一书名耳!
作者又云:今作此小说,虽非全然虚构,但细想此等游戏文章,岂可字字为实?或者一二,或者三四,为作者臆造,亦难免鬼话连篇——聊可解闷,看官雅正。
然此书又多作春秋笔法也。
再说细想当日琐碎事宜,真如乱麻一般,并无个头绪,正不知从何说起,忽想起一人,与作者感情甚笃,关系亦非比寻常,他身上又多有故事,故此书就在他身上开张。
宝玉醒来的时候,太阳公公早上班了。他朦胧着睡眼向外眯,窗外阳光炫目。春天的阳光毕竟最有味道,暖暖滑滑的,温柔得像女孩子的手——还是动了情的女孩子。然后他就想到了那个美伦美奂的奇怪的情节颇罗曼蒂克的梦——林妹妹肩荷花锄,在缤纷落英中轻款莲步,将桃花纳入花囊,埋到泥土中,香汗淋淋,丝带飘飘,让他心神荡漾。然后林妹妹坐到一块大青石上,念了一句“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随之不知从哪儿捣鼓出一本书,坐在落满桃花的青石上翻阅。
“妹妹拿的什么书?”
林黛玉小心翻开一页,低眉信首:《红楼梦》。
然后他就醒了。
他坐在床上,想着梦中明媚的阳光,令人心醉的桃花,神仙妃子般的林妹妹和那本奇怪的书,直到丫鬟袭人进来,一声“我的爷”把他按在被窝里。
“小祖宗!好好的坐床上发什么呆?万一冻着凉着又是上上下下不省心!”袭人娇嗔着,给他压被角。宝玉眼睛看着她,心却还在那美轮美奂的梦境里。看二爷直勾勾盯着自己,似乎别有用心,袭人压好被角,一个娇羞出去了。
今年的春天像极了东府的尤二姐,妩媚而又平和。宝玉站在怡红院门口,望着潇湘馆的方向,目光中尽是期盼,看那架势似乎想把眼珠子挖出来扔到潇湘馆去。
昨天个和林妹妹玩笑,只因一句“I 服了YOU”便惹恼了她,理由是“言语之中尽是嘲讽之意,丝毫不念兄妹之情!对侬痛下杀口!堂堂大中国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