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谴皮笑肉不笑,抹了一下额上的血迹,“方渐鸿,你什么意思?公报私仇?”
方渐鸿接过风催雪递来的锦帕,擦擦脸颊的血,漫不经心道:“哎呀,我这不是怕唐大人冲撞了贵客,这才阻拦的么?唐大人下手也不轻啊。”
风催雪看看方渐鸿,再看看唐谴,对唐谴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位朋友,我又没得罪过你,不过和你打个招呼,你就要出手打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方渐鸿也学着风催雪的语气,跟着复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唐谴的表情那一瞬间仿佛见了鬼,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不、记、得、我?”
风催雪眨了眨眼,歪着头疑惑问,“我、应、该、认、识、你?”
唐谴:“……”
方渐鸿一臂搭着风催雪的肩膀勾着他,“别管他,来来来风贤弟我这儿有好吃的。”
然而下一刻方渐鸿没有防备被人猛地拉开,唐谴紧紧攥住了风催雪的手腕,露出一抹杀气腾腾的笑容,“别走啊,我们叙叙旧。”
风催雪一皱眉,正欲挣开对方的手时,听到身侧的方渐鸿呵斥了一句,“唐谴!”
唐谴?他就是……唐谴?
风催雪望向唐谴的眼睛登时一亮,手腕一翻反握住唐谴的手,激动之情仿佛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相见,“唐师弟!”
方渐鸿:“???”
太子:“???”
“哎呀唐师弟!我找了你好久啊!”风催雪反客为主,拉着唐谴就走,“走!我们去叙旧!”
唐谴表情空白的被风催雪拖走,徒留原地一脸茫然的方渐鸿与太子面面相觑。
车队继续向前,太子换了一辆新马车,唐谴也不再骑马,和风催雪一同坐在了那辆极尽奢华的马车里。
马车内部极为宽敞,软垫铺得厚厚的,案几上摆了数样点心零嘴,比太子的马车还要舒适。
唐谴此时已取下了赤狐皮的披风,摘了狐毛围脖,挂在车壁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条狐狸挂在了上面。风催雪颇觉刺眼,干脆把围脖塞进车壁的暗阁底下,唐谴就这样支着下巴看风催雪的动作,眼底一抹冷意闪过。
抬起脸时便是一脸和善的神色,但唐谴素来很少对人和善,五官又稍显刻薄,所以即使摆出和善的笑容也显得有些不安好心。
“你说,你失去了一些记忆?是一个叫青峰的人救了你?”
风催雪对这个唐谴并不十分信任,但要从唐谴口中得知自己的过去,必然要与唐谴进行交流,失忆的事肯定瞒不过,所以便含糊着说自己失去了部分记忆……至于是哪部分,就看要怎么装了。
“对,昆仑一战之后你我似乎再没见过面,我被一个叫青峰的人所救,但是醒过来时……却对一些事情有些记不清了。”风催雪神情严肃,“师弟可知道我……”风催雪正准备说‘死之后’,转念一想又觉得死人复生的事情还是不要被太多人知道,遂换了个说辞,“我受伤之后发生了什么事?”